处在同一个地点,不处在同一个时代。在这里,这位教导者仅仅只是一个信息的传递者。这便是‘它’的内涵所在,它承载的信息是超越时空的。亚伯拉罕三教中,‘它’虽然被人刻意忘却,可‘它’本应该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是因为,天启三教恰恰正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书籍宗教’。虽然在‘群’(Legion)中区分个体是无意义的行为,可如果非要问这一概念‘是谁’的话,我会这样回答——假如能够将世间散落的需要去‘读’的‘书本’汇聚成一片“云海”,你就能够一睹‘它’的真容。”
女子微笑着,就像是做了一个自然而然的停顿。
“那是‘Raziel’。哪怕仅仅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也依然是‘知识’的‘云海’。它是从承载着这片“云海”的媒体中获取信息的过程,是‘阅读’这一概念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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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朋友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春上轻轻点头,并报以些许的微笑。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端然正坐。那样子就算是最挑剔的礼仪老师也无法找出一丝一毫的瑕疵来。
虽然这种举动在好朋友面前多少有些太过正经,却很能够表现出自己的自信。
“…………?”
穹乃困惑地歪着头。衿衣突然表现得沉静而自信十足,甚至都到了让她都有些怀疑眼前的究竟是不是认识那么多年的好友的程度了。
虽然也不讨厌美琴和白井那种开朗而多少有些吵闹的外向性格,但如果让她纯粹以个人的喜好来选择的话,她确实更喜欢那种文静而坚强的人。很有趣的是,这两种性格特点,衿衣和绊理刚好各占其一。
在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大概也只有衿衣会给人以软弱的印象。哪怕是在分别的这些年里,这也让她隐隐约约地为自己的这位朋友担心。
按理来说,如果朋友克服了自己软弱的一面变得坚强起来,那她应该会感到非常高兴才对。
可为什么,她现在会感到如此的不安呢?
在穹乃对春上的表现感到一丝不安的时候,春上也正在看着她。
穹乃和自己不同,绝对的不同。不论处于哪种状态下,春上都很乐愿意承认这一点。无论自己如何拼命,也不可能试图用自己去和她作比较。
有些人是不可比较的,因为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产生比较的念头。
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从不倚靠勤勉和努力来表现自己,却高高地飘在所有人的头上。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但事实上,这也是一类最能够让旁观者感到愤怒的人。
并非是嫉妒之类无聊的人性弱点,而是一种更加直白的感情。这种感情,其实是这样的:有这样的天赋,这个世上有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为什么你不设法把它发挥到极致?面对这样的人,作为旁观者,很难做到不义愤填膺。
可现实的问题偏偏是这样的:
无论他有着怎样的天赋,你都不可能取代他,他也不可能迎合你。只要是人类,就不可能成为别人。所以,在人类的各个领域,这样的冲突几乎无处不在。
但,穹乃却是不同的。
毫无疑问,她也是这样拥有惊人天赋的一类人。可是,她却偏偏比任何人都更加努力,更加勤勉。她从来没有迎合过任何人,却令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到了她这样的程度,旁观者她的人除了想和她一样努力之外,很难再产生其它的念头。
虽然春上通常情况下都不愿意承认,但那正是自己的心结所在。
和她不一样,自己是那种需要满地乱爬的努力才能够前行的人。凭着自己的勤勉,只要追目标稍有懈怠,自己有都能够迎头赶上。可穹乃之所以是穹乃,就是因为她从不懈怠。所以实际上,她的机会只会是零。
因此和她作比较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未尝不可看成是一种缺点。
捧起茶杯,轻轻地喝上一口。
有的时候,智慧的表现是非理性的。脱离常规的精神力与感性,也常被用以表现智慧。
勤勉而又知性十足的穹乃,应该不太擅长这一方面的智慧吧?
想到这里,春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穹乃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愣住了。
从她们两人之间,一片小小的,雪白的物体缓缓飘落。它轻柔地落在两人正坐的桌子上,在两人共同的注视下慢慢失去形体。
“雪花?”
在这样的夏季,在封闭的室内,居然会出现一片雪花?如此奇怪的现象,让穹乃不禁奇怪地嘀咕了一声,她抬头望向天花板。就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天花板上,没有任何能够使得雪花飘落的东西。
“大概……是有能力者在恶作剧?”
春上讪讪地笑着,隐藏在桌下的手却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春上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努力着。
量子势能公式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