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的缘故而无法干涉自身以外的东西,但白色的螺旋之树确实做着同样的事,只不过方向相反。
一边在拉着倒转,一边在推着前行,这样的描述最能够表现此时的局面。
接着歌声接管了一切。
不知从何而来的歌声在响起的那一瞬间,便成为了一起的主导。
当歌声响起时,三角柱褪去了光芒;当歌声响起,双螺旋之树开始崩溃。
当歌声响起时,仿佛万物都化作了背景。
当歌声响起时,所有凝视的目光都随之失去了意义。
空灵的歌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与认识编织在一起的世界。
从未曾听过这样的歌,但海原光贵却非常熟悉这歌者的声音。
那是他最宠爱的妹妹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唱着一首略带忧伤的歌。
海原光贵听着这首歌,双眼凝视着纯白的双螺旋之树。
从顶部开始,树体不断地崩解。那仿佛守护着树体的巨大双翼收缩之间,洒下无数洁白的羽毛。
眼看一切就将在歌声中步入终点……
“啊。”
莎特奥拉不禁轻呼了一声。
有花瓣正在飘落。
成千上万难以记数的纯白花瓣正在夜空中飞舞。
郁金香,睡莲,山百合,玫瑰,金银花,樱花,风铃草,罂粟,芍药……
几乎你能够想象到的所有花的名字,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它们种类各异,却同样有着纯白的颜色。
洁白得有如月光的碎片,无数花朵在此时猛然绽放,花瓣随着夏夜的微风儿飘散在歌声之中。
从那双巨大的羽翼中洒落的羽毛变成了点缀黑夜的花瓣,轻飘飘地飞舞,轻飘飘地落下。
雪花石膏一般的双螺旋之树一点一点地剥落,
“好美……”
莎特奥拉不禁感叹。
她听不见歌声,只听到了一些杂乱无章的声音。所以原则上来说,她受到的感触应该比任何人都小。但仅仅只是眼睛所见的这份美感,也已然足以触动人心。
实在是太美了,就像是从天上沉降下来一样。
开始失去形体的双螺旋之树在崩解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左右展开,露出了被包裹在中心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
花苞展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竟给人一种世界的全部都被包裹在其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不神圣,也不怪异。但却让人有种“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的错觉。
明明就是如此不同寻常的事,却有一种无法表达的东西钻进了莎特奥拉的心里。
她直觉地认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与眼前所见的有着说不清原因的关系。
海原光贵向着花苞的所在走去,莎特奥拉自然吓了一跳,她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
她用指责的语气说。
虽然刚才所见让她确信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但她却丝毫不能因此而放心。
老实说,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或许真的暂时不要做出什么行为才比较好。
但海原光贵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她。就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莎特奥拉就理解到自己绝对不可能说服他。
不自觉地,她拉着海原光贵的手也松开了。
“谢谢。”
这是一句真诚的道谢,虽然实际上莎特奥拉什么都没有做到。
海原光贵左脚发力,一步迈了上去。莎特奥拉犹豫了片刻,也使用驱动铠的力量紧随上去。
就仅仅只是这一步,就好像来到了一座美英美伦的废墟。
宾馆大楼本已经在他的力量下恢复了一部分,可在双螺旋之树崩落时,重力的作用又再度将楼体破坏了一部分。
楼体的顶部是破坏得最严重的,此时隔着还未彻底崩坏的双螺旋树的残骸依然可以看见夏夜的星空。
那纯白的花苞,此时就被残骸支撑在那里。
脚下的地面倒似乎是被修复的部分,过道笔直地向前伸展。先前被墨色之树吞噬的部分也像是回到了过去。
花瓣覆盖着地面,就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为什么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种非常识的事?
莎特奥拉实在难以想象。不过她记得海原光贵曾经说过,造成这一切的能力者是他的一位学姐。
也许他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
也许……
海原光贵停下了脚步。
在仿若悠远之地的歌声中,花苞渐渐地绽开。被包裹在花苞中那位少女,就彷如在果实中孕育的胎儿一般。
花苞中纤细而秀丽的纤维温柔地包裹着赤身**的少女,将她从残骸中缓缓降下。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