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的。。
端木少爷揉着俊美的脸蛋,吐了口唾沫,带血丝,当即红了眼睛,凶相毕露的咆哮道:“郑、雨、秋!是你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少爷今天不打残了你,从此不姓端木!”
酒后无德,不分三六九等,虽说无论是多么讲究多么高档的酒店里冒出一个吵吵闹闹撒酒疯的蛮种都不值得惊奇,但同样的,人类的好奇心也不是以消费能力的高低而区分群体的——幽静的环境让端木少爷这一声嘶吼整层楼都能听得到,即便这层楼客人并不多,仍雨后春笋般突然从地缝里冒出来似的,立马就围了一圈,个个衣着鲜亮,但与我见惯的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图个热闹看的普通大众比起来,区别大概也只有后者是天桥看大戏,前者是戏院看歌剧而已,貌似境界不同,其实本质一样。
任何成为过类似性质事件中被围观的主角的兄弟姐妹都知道,就算本来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因为有了观众,也很难一笑而过了,只要上了舞台,就很少有人愿意拿自己的面子当台阶垫脚走下来的,尽管这很容易,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挑战难度更高的——踩着对方的脸下台,不乐意?那就打到他乐意为之,或者,像个凯旋的英雄,踩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走下舞台...
美女郑雨秋现在就是这个架势,不过我个人感觉她要面子并不是因为观众,而仅仅是针对端木流水一个人——她脱鞋意味着坚决不肯妥协,端木流水话音还没落呢,她已经将另一只鞋也脱下来抓在手里了,轻蔑嘲讽道:“对,你应该姓墨!”
或许郑雨秋自己都不知道端木流水应该姓墨是一个事实,因此这话从她口中冒出来,其含义就颇为丰富、复杂,至少是个人听进耳朵里也不会觉得她有这样的猜疑是基于善意的且不是指向端木夫人的,甚至落入外人或者不知情的人耳中,话是当事人亲妹妹说的,为此八成是信以为真的。
端木流水是爱装,可郑雨秋辱他妈,我不认为他还能继续装,更何况他端木少爷的真面目,蒙蔽我们这些端木家院外的人绰绰有余,但与他从小打到大的郑雨秋绝对是知根知底的,她要骂要损,挑的就一定是端木流水最不爱听的话。
端木少爷登时蹿了,怒火烧红了他一双眼睛,声音却低沉的带着一种喉咙干裂的嘶哑,俨然一个点着了引线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你嘴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干脆我帮你——撕了它!”
最后三个字出口时,端木流水的身体已然离弦之箭般从地上射了出去。
我哪里能让他伤了郑雨秋?横身将他抱腰扑到,按在身下,后脑勺却被郑雨秋丢过来的一只鞋子砸了个正着。
也不知郑小姐是见投掷不准,误伤了我,还是没料到端木流水会被我扑倒,愣了一愣,竟不罢休,抓着手里剩下的那只鞋子便要冲出电梯过来打,被终于回过神来的司马洋及时挡住了。
司马洋慌而不乱,这当口竟然还没忘了郑雨秋刚才说过自己有不碰男人的‘洁癖’,不敢用肢体接触她,而是张开手臂撑住了电梯门的两侧,更有意思的是,郑雨秋的‘洁癖’好像不是随口说笑,司马洋向她身前一闪,重心已经前倾的她下意识的往回跳了一步,姿势非常别扭,好在空间有限撞在了里侧壁上,否则非自己拌蒜摔个仰八叉不可,惊吓和恐惧之态,犹如低头走路的人突然踩到了毒蛇似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花容失色的郑雨秋用鞋跟指着司马洋,喝道:“让开!你是帮谁的?!”
端木流水也在地上与我推搡挣扎,这货一身的健硕肌肉多半是只图好看才练出来的,扭打的经验与发力的技巧更是远不如我,所以反而是被身体和力气都不如他的我钳制着,“楚南,你个杂碎,滚开,别急着投胎,我他+妈先教训那个贱人,待会再来收拾你!”
郑雨秋怒道:“端木流水,你再骂他一句试试!”这妞倒不计较端木流水骂了她‘贱人’,估计从小掐到大,听多了都有免疫了。
“骂他?”躺在地上的端木流水伸脖子瞪眼,冲郑雨秋吼道:“我还要弄死他呢!”
“你弄死他我就弄死你!”
“你敢再贱一点吗?你知不知道这个穷小子有多少女人?”
“他有多少女人关我屁事!”
“不关你事你急着倒贴?!”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给端木家丢人现眼我怎么管不着?!”
“我姓郑!不是你们端木家的人!”
“你姐姐也姓郑!你丢郑家人的脸也不行!”
“我怎么丢脸啦?我丢谁的脸啦?!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别说他只是个穷小子,他就算是个骗子、流氓、乞丐、杀人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何况他是楚南!是我姐都中意的男人!难道我姐也像你一样是个瞎子傻子吗?!现在你跟我提端木家,跟我提郑雪冬,我想着盼着他们关心我的时候有谁理过我,为我说过一句话吗?为什么等我绝望了,离开了,有出息了,你们反而承认我是你们家里人了?现在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