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裤的女人仰着脸,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悬在窗外的明月,安静幽美的宛若落入凡间的嫦娥仙子,清高而孤傲,却又在幽幽的想往之中,漾着一抹淡淡的愁怨,那一声轻笑,并非是对冬小夜的回应,更像是独思时忽的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由莞尔。
如果不是她垂在沙发下边的一只手仍恶作剧般拉着我的裤脚,即使她的存在已经是如此的可疑,我想我还是不会去怀疑她与长直发和巨人女有什么关系,不是因为她对周围一切的漠不关心,而是因为她不像女人,她甚至不像个人——她像是一幅画在墙上的风景,美的不切实际。
我好奇,也费解,她着装随意,坐姿更是随意,可我为何偏偏觉得她是如此的优雅脱俗、高贵端庄?
她没穿外套,斜着身子侧倚在沙发的一端,揪着我裤脚的右手是自然下垂的,左手横搁于腰腹,欣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衬衫的两条袖子都是高高挽起的,这已然不怎么淑女,更是叠着双腿,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一条右腿上,慵懒的不成样子。
她没穿鞋子,也没穿袜子,一双雪白的脚丫非常的醒目,在我认知中,似乎除了楚缘,就再没有哪个女孩的脚可以与她这双相媲美了,不是别人不够美,而是总有那么一两种美,是超越了极致的完美,犹如她的脚,让人甚至想要迫切忘掉它们其实是用来走路的...
如若我下班回家,推门进屋,却看到我身边的无论是哪个女人或者女孩,像她现在这样坐无坐相的挽着袖子夹着烟裸着脚丫翘着腿腻味在沙发上,我可能都会气的骂街,难听却贴切的形容,这副遗忘了被东方女性引为美感的矜持的仪态,实在是像极了风月场所里等待嫖客点名叫钟的卖+肉+妓+女,如此无所谓的放纵和懈怠,换了谁我都会看不惯...可她却不会,哪怕一点点这样的感觉,甚至是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都没有,为什么?我不知道,唯一没有疑问的是,她的美貌,她冷艳而慵懒的气质,让我望而生畏,又自惭形愧。
我竟然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无论是她的脸,她的腿,她的脚,还是她夹着烟或者拽着我裤脚的手。
这太奇怪了,我也说不清心底产生如此敬畏甚至是恐惧的来由是什么,视线的回避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是没有根据的直觉——她很危险,比直长发和巨人女更加危险!
我的直觉,尤其是对危险的主观判断,一贯是悲催的精准,恰恰是这种悲催,帮助我几次死里逃生,但这次我却不禁怀疑我的感觉了——不要说杀气了,她若如此危险,我怎么直到回头看见她之前,连她存在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呢?
也许这正是我觉得她危险的原因!
冬小夜显然也有与我相同的感觉,她没带枪,毕竟只是来邻居家串个门,既怕吓到小女孩们,也怕她们对那个危险的玩意产生好奇心,但手铐还是带着的,掏出来,略作犹豫,丢下了倒在地上的两个短暂的失去反抗能力、却已经证明了危险数值超高的女人,径直朝白衣女走来——冬小夜的步子快而轻,白衣女的无视没有惹恼她,她也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她丢掉素有的强势,颇有些偷袭之嫌。
虎姐也像我一般,在气势上便承认自己输了。
直到虎姐近身,白衣女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看月亮不看人,但就在冬小夜弯腰去铐她手腕的一瞬间,因为莫名其妙的紧张而绷紧了身体的我觉得裤脚忽的松了,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起身,我双膝发力,硬拔上半身横在虎姐与白衣女之间,要将虎姐推开,但还是慢了一拍——
“啊——”
冬小夜那一瞬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衣女即将被手铐锁住的右手上,不想白衣女左手的香烟不偏不正的弹在了她的眉心,她本能的闭眼,白衣女的收回去的右手蓦地自下而上,夹带着一道白光,划向冬小夜持着手铐的那只手腕,还好被我及时用后背挡住,我双手抵住冬小夜的小腹,可没等用上力气,白衣女的一只裸足便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踢过来,轰入我左腋窝,我又一次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这几个娘们都他+妈彪悍的超越了我这等市井草民能够理解的范畴,这是打架吗?这是杀人啊——左腋窝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没有什么肌肉,还靠近心脏,我差点以为我就会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
当我用尽所有力气才终于从地板上翻坐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觉得,我是必死无疑了...
直长发和一招就秒了我的巨人女齐上都奈何不了的虎姐,却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被白女人制伏了!
虎姐自己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面朝我、背对着白衣女而跪,右手与左脚腕被自己的手铐锁住,白衣女似乎就没离开过窗下那张沙发,一只脚踩着虎姐的膝窝,一条腿搭在她肩上,盘夹着她的脖子,左手揪着她的头发,右手比在她眼前,手里握了一把银色的美工刀,薄薄的刀片压着虎姐的鼻梁,好像只需要轻轻的用力,就能削掉虎姐的鼻子...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果然,t恤被划了很长一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