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众女是惊讶过度导致了头脑混乱,还是坚定而清晰的认为是东方惊喜过度才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情,之后,不但楚缘、流苏、墨菲、虎姐这四个醋坛子对此只字不提,便是最没溜儿的妖精,也问都不问,好像那火热缠绵的一吻从来都没发生过似的,搞得哥们心里忐忑不安,彼此间仿佛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似乎谁要是先开口提刚才的事情,谁就输了。
或许她们若无其事的真正原因,是看到了东方比我还要别扭的缘故,小娘皮的脸一直红红的,有个细节,可能没人在意到,平日里与楚缘寸步不离的她,现在有意识的走在另一侧,中间不但隔着我,还有墨菲虎姐和闵柔三个人。
闵柔解释说,东方之所以晕倒,是惊吓过度,医生判断,这与她多少有些自闭的性格有很直接的关系,在她心里,我和楚缘有着不可或缺也不可替代的位置,所以才会承受失去我们的心理冲击...大家都听的出来,善解人意的闵姑娘这话,是在为东方遮羞。
小娘皮此刻的虚弱,是心理刺激留下的后遗症,身体并无大碍,总算是让我将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吞回了肚子,心理早熟的她总表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老练,从而使人忽略,她不过同楚缘一样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她并不能承受连这些大姑娘们都不能承受的现实。
好在,我和楚缘都还活着。
好在,紫苑和婉儿随后便证明,她的失态,其实很含蓄的...
在客厅,我家的紫姑娘没有热情的拥抱或者更热情的湿吻,只有火辣辣的一记耳刮子和捶在我胸口上的无力版天马流星拳,直到被虎姐和妖精拉开,她也没哭,就那么瞪着我,千言万语都在眼里,担忧,委屈,欢喜,愤怒...你会忍不住心疼,心疼她强忍着不在流苏面前,做流苏做过的事情。
在卧室,婉儿哭的眼泪成河,满地的纸巾团,好像刚才挨了耳光和流星拳的不是我,是她,两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却陪着她掉了一晚上眼泪的萝莉也跟着一起扯开了嗓子哭,让众女好一通忙乱,又哄又劝的,那心痛程度,比肥皂剧里的失恋少女犹有过之,都不像是在开心于我还活着了,有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她是巴不得我死的,因为我没死,所以她才哭,那劲头儿,好像我在胡同里非礼过她却被判无罪释放的、该千刀万剐的午夜色魔...
刘姐笑着说,她跟老墨一起回来度假村,就是告诉她们我平安无事,好让她们放心安心,但两个丫头没亲眼看到,就是不信,紫苑坐在沙发上就没挪过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上的挂钟,傻了似的,婉儿本该是哄两个小萝莉睡觉的,结果自己哭的像个小萝莉,倒是两个小萝莉让出了被窝,一直坐在身边哄她...相比之下,东方的热吻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
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并不否认自我安慰的嫌疑。
闵柔早已安排了医生,给我和楚缘做了简单的检查,臭丫头只是扭伤了脚,没有大碍,而我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人们常说‘鼻青脸肿’,我却是‘鼻肿脸青’,肿鼻子上还有两排牙印,气的特有正义感的女医生破口大骂,这年头的绑架犯实在太凶恶太没品,怎么连人鼻子都咬?然后就听一旁的助手问流苏是不是发烧了,脸咋那么红捏?流苏羞得将脸埋进了虎姐的双峰中,让我好一通羡慕...
女医生又问,嘴唇也是绑匪给咬的?楚缘也倒进了紫苑怀里,不过自尊心作祟,抬起头看了看紫苑的挺耸饱满,又看了看另一旁妖精犯罪级别的傲然,要求和妖精换了位置,然后扎进流苏怀里,流苏受宠若惊,楚缘无比欣慰,如此规模,不至于打击到她寄托在未来的希望...
哥们一张脸看似悲惨狼狈,其实屁事没有,倒是额角被蒙面男用枪把子砸破的那条小伤口比较让人蛋疼,那是老伤未愈新伤又创,原来缝了十几针,今儿还得再封十几针,都秀成花了,将来落疤是没跑儿了。
几个丫头见着我就哭,吓得跟什么似的,就是因为我脖子被子弹擦伤的那条血痕,不严重,可当我自己照镜子看到时,也忍不住浑身一颤,第一反应便是:枪口再稍微偏一点,我就死定了...相较之下,被流弹打中的小腿,当时疼的死去活来,现在看,却只有浅浅的一个伤口,血都没流。
女医生缝针,我正感慨这辈子算是没法留光头,将来上了岁数还得盼着千万别谢顶时,林志这马后炮赶到了,就带了一个助手,且是个让人有点意外的助手——那个长得像极了妖精克星王小萌的王小梦,亦就是那个声誉扫地的警队败类王杰的亲妹妹。
虎姐和妖精的脸色登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王小梦依然是那副自来熟的热络,楚哥长楚哥短的,兴奋的不得了,几乎抱着我胳膊做的笔录,语气也不是询问,而是像一个睡前撒娇想听大人讲故事的孩子,天知道她在笔录薄上写的是供词还是小说...
若不是这闺女穿了一身警服,不知情的人,真不会相信这个充满了主观情绪并时刻展示着天马行空想象力的家伙是个办案中的警察。
看来这个受英雄主义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