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从此身无分文,寄人篱下,拿什么再去请楚缘享受啊?
怪不得东方在我家又吃又住,楚缘这臭丫头也不知道替我心疼呢,敢情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不过……”楚缘接着说道:“我也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大吉岭红茶,闻茶香看茶色,还有喝起来的口感,都很像,而且还是五六月份次摘的上品,但是……总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
“听你这么一说,这确实像大吉岭红茶,”楚缘说话的时候,童非非一直在细细品茶,此时发问道:“可我不觉得这茶味道哪里怪啊,蛮香甜的。”
楚缘对童非非有一种出于本能般的警惕和敌意,本来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和生人说话的,而且童非非这话,也不过是在帮李星辉下台阶,毕竟我们都是客人,即便不是好茶,也该说好喝才是,何况这原本就是好茶呢?再挑三拣四的,未免失了客道,偏偏楚缘不理这套,只与童非非叫板道:“你看这茶色,橙黄明亮,再嗅这味道,带着一股馥郁的芬芳,好似麝香葡萄的味道,这是五六月第二次采摘时的上品茶独有的特点,既然是上品的好茶,那喝起来的时候,口感就应该是细致柔和的,有一种水果般的甘甜,似果肉一般美味,但你品一品,这茶只是嗅着很香,喝到嘴里,虽然也有水果的甘甜和果肉的美味,却不是那么饱满浓郁,好像被一种其他的什么味道给盖住了似的……”
虎姐是地道的大外行,喝了一杯,也没品出什么门道来,但童非非却不一样,听楚缘说的头头是道,她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给李星辉做台阶下了,闭着眼睛品了一小口,细细回味了片刻,又抿了一小口,再回味,眉头渐渐蹙起,周而复始,直到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了干净,她的眉头也皱得几乎拴在了一起,忽然睁开眼睛,惊愕道:“真的,这茶乍一喝,确实甘甜美味,可也确实被什么味道给盖住了似的,偏又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味道,越品越觉得味道怪怪的,越喝越觉得难喝……”
她话一出溜,就把‘难喝’两个字给说出来了,等意识到自己这话会让李星辉难堪的时候,便已经晚了,我去看李星辉的脸色,果然难看。
“对吧?所以我才说,这茶一点也不好喝,”楚缘压根就没抬眼看过李星辉,见童非非认同了自己,对她好感倍增的同时,也转过头来,一脸委屈的瞪我,将自己那杯已经吹凉的茶送到我嘴边,道:“不信你也尝一尝。”
我要尝也不可能尝你这杯啊,这又不是在家里,就算是兄妹,你可也老大不小了……
哥们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对李星辉道:“小妹年幼,李董别跟她一般见识,女孩子大多细腻较真,这不是咱们老爷们能比得了的,呵呵。”我这话也算是替童非非解围,她感激的朝我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令妹虽然年幼,可懂的确实比我这老头子多的多了,让我自愧不如啊,”李星辉自嘲的笑道:“枉我喝了几十年的茶,自诩道中高手,却叫一个卖茶叶的贩子给骗了,无地自容啊。”
他话虽如此,可自己那杯茶却还是一口未动,倒是盯着楚缘送到我嘴边的那杯目不转睛,让我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难不成你还想我妹妹将这杯茶送到你嘴边不成?我心里冒出一个很荒唐却很认真的想法——离开之前,我得‘不小心’碰碎了楚缘用过的杯子……
“李董方才问我,为何小说中的江湖人物都不会得罪举世闻名的神医,还礼敬有加,是吧?”我言归正传,道:“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健康,尤其是江湖中人,恶疾病患不说,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意外多发,免不了便会有求助神医救命的一天。”
李星辉两只狗眼依依不舍的离开楚缘的小脸,想了片刻才将我的话与之前的话题联系起来,笑道:“没错,三小姐就无异于这样的神医——商场也是江湖,甚至比江湖更加险恶,三小姐性格乖张,但背景雄厚,现下又有意在北天投资,谁不盼着捞到这样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平白无故的,谁会去得罪她啊?再者说了,大家都巴不得讨好她,盼着和她搭上一点关系,我李星辉要是惹了她不高兴,免不了会有些阿谀奉承的谄媚小人,借打击我来讨好于她,呵呵,我们常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哪有谁会傻乎乎的为自己树敌啊?老弟啊,我大胆的做个推测,柳晓笙明知道我与他准妹夫相识,而他准妹夫与你交情深厚,今天还这样刁难于我,就是在等我来求你老弟跟他说个情,然后他再卖你个人情,哄三小姐一个高兴,你信不信?”
我见他那双讨厌的眼睛依旧不时的朝楚缘飘上一飘,只在心里暗骂:柳晓笙就该整死你才好……竟忘了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