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到临安后,却未在临安多做停留,只与尹治平接连商讨了三日当前传教所面临的一些问题之后,便不顾尹治平的挽留,带人告辞离去。。
尹治平知道临安实可算作是白玉蟾的一处伤心地,白玉蟾当年在临安遭受了很大的一个挫折,而且因此对整个南宋朝堂由上至下都十分失望。白玉蟾不想在临安多待,这种心情,尹治平倒也理解,因此也并未强留于他。
他们这三日商讨下来的结果,最后仍是决定分两路行事。尹治平既已在临安打开局面,扎下了根来,那他便以临安为据点开始传教。主要的方向是由南向北,争取尽快与北方的全真教地盘联结起来。
而白玉蟾仍回武夷山发展,他已经营了武夷山许久,算是根本之地。自与全真教合并,带回一众全真弟子回武夷之后,他这大半年来也已是打开了固有的局面,有了不少的发展。不但新收了不少弟子入门,还发展了不少信众,更并入了两间道观,新建了一座分观。
白玉蟾早已在武夷山一带经营许久,可说打下的基础十分好,只是一直限于人手短缺问题,才未能扩大发展。这一新带回来近六十名全真弟子,立即就解决了人手短缺的问题,这大半年来的扩展可说是水到渠成。
他的主要发展方向将是由东南向西南辐射,最终是要与四川的全真教势力联结起来。。
同时,两人也会优先都向各自的地区发展。要把临安到武夷一线联结起来。这两地相隔也并不算太远,先把这两地联成一片。两人就能互为援手,稳固下来各自的发展结果,也更方便相互之间的联络。
但联结起来后,两人便不可再向对方的地区渗透。两派虽然并为了一教,但毕竟仍有分宗,也各有相互的独立性。这也是白玉蟾在选择并入全真教时所强调的一点,必须保持自己一方相对的独立性。
尹治平与白玉蟾现在商讨的这个结果,就等于是把福建、两广。以及江西、湖南的大部分地区,都划为了白玉蟾的传教区。尹治平的传教区则为江浙皖鄂四地,也包括有江西、湖南的少部分地区。至于云贵两地,这些年来,四川的全真教已对两地渐有渗透,则划为了四川方面的传教区。
尹治平受命主持南方传教之事,有自主决断之权,。与白玉蟾商量的这些,他都可以一力作主、一言而决,不须再回禀终南山等候批示。不过与白玉蟾商量的结果以及一些行事的章程,他还是写了一份去信终南山呈报与马钰等人。虽然不需要他们的批示,但好歹也得让他们知道。另外,他信中还说了要从山东的全真教分院道观中。。再就近调一批全真弟子南下,来助他展开传教工作。
他现在在临安,除了他自己之外,连李志常在内,也就只有十四名全真弟子听用。人手实在是太少。这点人手,眼下也就是助他全面掌握了万寿观。再多发展一家都是捉襟见肘了。
全真教现在的宗观总坛虽是在终南山重阳宫,但王重阳最开始建立下全真教之名却是在山东。全真七子也全都是山东人氏,王重阳也正是在山东传教布道的过程中,才先后收下了他们七人为徒。所以,山东一向都是全真教的传统势力范围。
现下全真教势力最为雄厚、弟子最多的地方,除了宗观重阳宫所在的陕西之外,就要属山东了。便是原本的尹志平,虽然其祖籍是河北沧州,但在他父亲那一代就迁至山东莱州。他也是在山东出生,算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同时,他也是丘处机在山东处理当地全真教事务时,被丘处机看中所收为的弟子。
正因为山东的全真教势力雄厚,弟子众多,而且离临安也近,所以尹治平要求从山东就近调派一批弟子南下来临安听用。这件事他也同样可以自己做主,夹带在往终南山的信中也只是报备。在写这封信之前,他就已去信山东教区,直接以首座的身份令山东方面配合。
做完了这些事,尹治平一面等着山东方面安排的全真弟子南下来临安,一面也开始甄选临安城中及城外就近区域可供选择并入的道观,先提前做好准备。
另外,他隔三岔五地又接连做了两场斋醮仪式,以扩大自己及全真教的影响,先行发展信众。他于襄阳城下十万蒙古大军中阵斩了忽必烈,人还未至临安,名声就已先行传到。到得临安后,又被皇帝封赏赐号,更增声名。所以他要发展信众,却是很有基础。
万寿观虽是大宋的皇家宫观,却也不忌百姓祭拜、进献香火。就像北宋时期,当时汴梁开封府的大相国寺,也曾被立为皇家寺庙,却也不忌百姓上香。除了皇帝或宗室、高官上香要特意清场外,平日都是人来人往,香客如织。寺外摊市繁荣,也是汴梁的一处繁华所在。
万寿观在此之前一直十分冷清,并非是不接受普通百姓的上香,而是之前的几任观主都不怎么作为,也并不用心经营。此处是皇家宫观,观中道士都有朝廷所发的薪俸,而每逢皇帝、太后、妃嫔或宗室亲贵前来上香,皆有赏赐,所以观中道士也不怎么惦记那些普通民众的些许香火钱。
所以,万寿观此前所接待的香客基本都是皇家之人以及一些官员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