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很快挤进人群,但只挤到最内层的后面一层,能够看清场中情形便停住,并没立即挤进去,身形还被前面一层的人遮挡住,不会引起场中几人的注意。他打算要先看看情形如何,再决定是否现身出面。如果事情不大,史冰云与郭芙就能够处理好,那就跟其他人一起做个围观者就行。
他定睛瞧去,但见里面果然是郭芙与史冰云二人,郭芙正在与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手执一把银弧刀的女子动手打斗。而郭芙方才虽喊了史冰云动手帮忙,但史冰云这时却并未立即加进去打斗,尚站在一旁掠阵,只把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除了正与郭芙打斗的那名女子,那一方与她们对阵的还另有一男二女三人。那男的二十四、五的样子,个子挺拔,颇为英武;紧挨着男子右手边所站立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与那男子眉宇间颇有几分相像,看起来是对兄妹。男子左手边隔开一两步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相貌清丽婉约,看去约摸十六、七岁,腰间斜插着一杆碧色玉箫。
尹治平瞧到这名女子,不由心中微微一动,但觉对方眉宇间似乎有几分相熟之感,但一时半会儿间却也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暗自皱眉思索。
郭芙与那名手执银弧刀的女子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打的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尹治平瞧她不会出什么危险,便也安心在一旁看着。不过看了片刻后,却不由轻轻“咦”地一声。面现奇怪之色。原来那手执银弧刀的女子所使的武功,却也是古墓派的武功。
瞧到这女子使的是古墓派武功。再瞧她手执银弧刀,尹治平心中立即猜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身份。正是李莫愁前两天才提过的陆无双。只是他仔细往陆无双腿脚瞧去,却并没发现她哪只腿脚有不灵便的样子,又不由心中暗自生疑,怕自己是猜错了。但猜想到了这名女子可能是陆无双后,再瞧往后面掠阵观战的那名青衣女子,仔细一瞧,却分明正是程英。
他四年多前在长江行船遇上黄药师时,曾见过当时才十二岁的程英,并且还相处了几日。对程英的相貌自然也算得熟悉。只是这时程英长大,样子长开,相貌已与幼时不同,所以他并没立即认出来。但无论再怎么变,终究还是同一人,眉宇间还是有些幼时的影子,这才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再看向程英旁边的那对兄妹,尹治平心中暗道:“这两个应该就是耶律齐、耶律燕两兄妹了。莫愁虽然说在路上已甩脱了他们,但他们如果按照莫愁原本的行进路线来推测。也不难猜到莫愁此行的目的是临安。那随后跟来,却也是有可能的。不错了,应该就是他们四个。”
“表妹,别打了。大家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难道还非要分出生死不成?”那青衣女子忽然开口向正在打斗中的手执银弧刀的女子叫道。
尹治平听她叫“表妹”。不由暗自点头,又更加确认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是啊。郭妹妹,这位姑娘说的对。暂且住手。咱们把事情说开,互相道个歉就是,何必非要动手?”史冰云也劝郭芙道。
郭芙叫道:“是她走路不长眼睛撞的我,要道歉也是她先道歉。”
“你说谁走路不长眼睛了?”那手执银弧刀的女子立即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都说是后面人多,我被不小心推了一下而已,你这臭丫头就得理不饶人,口出恶语,真当姑奶奶是好欺负的了!”
“贼贱人,你说谁臭丫头!”
“便是说你,一张嘴吃了大粪了,当真臭不可当!”
“好个贱人,找死!”
两人互相喝骂,越骂越凶,也越加气愤仇视。手里刀剑又各加了一把劲,“叮叮当当”互相拼砍的火星直溅。
史冰云乃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平日学的都是诗书礼仪,有些来往的手帕交也是家世与她差不多的官家小姐,说话都是斯文有礼,哪里见过这等出口成脏的对骂。不由听得脸色涨红,再被这许多人围观着,更是觉着大不自在,直想掩面而去。但她与郭芙相交一场,却不能弃朋友于不顾。
只是眼见郭芙与那女子越骂越气、越打越凶,已是更无罢手的可能,不由心里大是焦急。忽地一咬牙,她身影一闪,挺剑而出,剑如灵蛇闪动,直往陆无双刺去。既然光是出言相劝已不管用,那就以武力强行将她们分开来。
她学的乃是独孤九剑,最善破解敌人招式,这一剑是直刺陆无双要害,要逼得对方不得不退。
“表妹小心!”
程英可不知史冰云心中这时是作何想法,她眼见史冰云一言不发,出剑便直刺陆无双要害,只以为史冰云是转变了劝和的想法要帮郭芙,她哪里能容。出言提醒郭芙的同时,立即抽出腰间所插的碧玉箫,纵身而上,挥箫拦截史冰云。
“叮”地一声,史冰云横剑架住程英的碧玉箫,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
程英心中已先入为主,以为她是要偏帮郭芙,怒声反问道:“你又做什么?”
“我分开她们啊!”史冰云回了一句,也不等程英作答,手中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