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常委会,严宁的动作闹的太大,引得双江的干部纷纷侧目,厉广富作为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正处级的领导干部,这么重要的消息哪能不知道,这沒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从一开始厉广富就看好严宁的发展前景,也想着要搭上严宁的车,只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已,有张可南压制着,厉广富就是想融入严宁的圈子中,也不也轻举妄动,这投靠一事却是一再被耽搁了下來,
宣传部一向张可南的自留地,别看张可南平时很软,但若有人触及其宣传部的根本,张可南可是要跟人拼命的,这一点老张可不含糊,所以,厉广富就是有想法,也不敢去触张可南的霉头,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想法,不声不响的做着本职工作,不过,这机会说來就來,张可南胆小怕事,傻瓜都能看出來严宁制造了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甚至都不需要他动手,不需要他表态,只要他继续保持着他的中立,这巨大的利益就能唾手可得,可是他张可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不敢去把握不说,反倒把人吓跑了,这让宣传部的一众骨干大失所望,顿时宣传部树倒猢狲散,俨然成了一盘散沙,
既然你不敢出头为大家谋取福利,那也别耽误我们的前途,认清了形势的宣传干部们开始忙道起來了,大家各找门路,各投靠山,厉广富借着税费改革小组成员的身份,第一时间找上了严宁,借着汇报工作的空档向严宁表示了诚意,几次接触下來,带给严宁的观感不错,只是,等到厉广富终于纳入严宁的视线以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來晚了,严宁的蛋糕居然都分完了,这让厉广富懊悔不已,
不过不要紧,自己还年轻,今后还有机会,只要能彰显出自身的能力,早晚会被严宁所重用,这不机会就來了,通泽和长川的税费改革出了问題,立刻让厉广富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果断地在第一时间跑回來通风报信,把第一手材料送到了严宁的手中,别说,效果挺明显,从严宁脸上透露出來的凝重神色,以及询问自己的看法,这本身就代表着严宁的一个态度,在这一刻,厉广富知道,自己已经在严宁的心中确立了印像,而且是成熟稳重,可堪一用的好印像,
“长川,主要还是长川……”厉广富说的不错,通泽不值得担心,主要的问題还是在长川县上,通泽的书记李西林是王双阳的人,县长呼宝庆是徐自强的人,算起來也就是严宁的人,都是这段日子双江常委会调整中从市里下派过去的,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派系的干部,但主要的方向不会有大的出入,这党政一把手同时调整,一起下到地方,说不得要先了解一下情况,熟悉一下通泽的环境,彼此争一下长短,掰一掰手腕,分出个高下來,
再有就是两个人也需要和通泽本土势力磨合一下,这些坐地虎同样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想要开展起來工作,还真少不了他们的支持,所以,通泽班子之间有一段日子的磨合期可以理解,这是官场铁律,严宁倒不至于过于苛求,相反,还对两个人的稳重持肯定态度,政治斗争无非就是一打一拉,若是不能有一个统一的思想,任你积极性再高也干不成事,特别是呼宝庆还知道自己对进行税费改革的迫切心情,在这个时候还能稳住架,无疑他这个县长还是比较胜任的,
班子这间需要磨合是通泽农村税费改革始终沒有启动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通泽县很穷,穷到需要吃省市的救济粮才能维持下去的地步,是双江地区唯一一个省级贫困县,李西林、呼宝庆初到通泽,面对这个穷的直掉渣的县财政,不了解一下情况,捋出一个大致的脉络,轻易不敢做出重大的决策,毕竟越贫穷的地方,保守的势力越强大,减少了一大块提留统筹款,无异于从基层干部的嘴里夺食,若是引來通泽所有乡镇、村组干部的反弹,在庞大的利益集团抱成团一致对外的情况下,两个人既使是书记、县长,也不见得能压住局势,这个地位可就不牢固了,
基于通泽县的现实情况,严宁倒沒有什么担心的,既然仗量土地数量,清查水利工程,核定财政收入这些基础工作布置下去了,早一天宣布税费革和晚一天宣布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也会抢在整墒土地之前,李西林和呼宝庆在捋顺了通泽县的关系以后,自然要将农村税费改革落实下去,这个时候,给他们一些理解和支持却是极为必要的,
“是的,书记,长川的问題很严重,老百姓就是知道税费改革是富民增收的好政策,也不敢违背宗族族长的意愿,而各家宗族也需要统筹提留这个名目继续盘剥村民,从县到乡,从乡到村,从村到屯,只要是干部,都是这个利益链条上的收益者,所以,税费改革可是触动了一大批当权者的利益,这也是我们在长川连村子都进不去的原因……”相比与通泽,长川推行农村税费改革举步唯坚,难以为继的原因可就复杂得多了,
长川县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宗族势力极其庞大,很多乡镇都是由一个姓氏的宗族发展起來的,许多宗族的族长就是一个村子的村长,凭借庞大的家族势力,把持村务,横行乡里,沒有他们的支持,任你谁來当书记、镇长,都会寸步难行,俨然跟独立王国一般,基本上村民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