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坚持要走,小赵可不敢再提意见,蔫蔫地闭了嘴,硬着头皮跟在严宁的后面,刚刚走出沒多远,右侧的一家饰品店中闪出一位中年大妈來,五十多岁的样子,半歪着脑袋,嘴角带着一丝的冷笑,不紧不慢的拿话揶揄着小赵,眼神中尽是不屑的神色,
“婶子,你在店里呢,我是正好路过,倒不是特意來找小霞的……”小赵有些尴尬的望了望严宁,发现严宁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不少,讪讪的跟这大妈打着招呼,身子不觉的弯了起來,言语中尽是一幅小心的模样,看的严宁直皱眉,
“小赵啊,我听说你到哪给人开车当司机去了,沒听说哪个司机东游西逛的,你不是在唬弄小霞呢吧……”小赵越是赔着小心,这大妈脸上的不屑越是明显,尖酸苛薄的语气,话里话外都透着不相信,那表情就差指着小赵的鼻子说他是骗子了,
“沒,沒骗小霞,我这是陪,陪领导走走,看看经贸区的情况……”三两句话就被未來的丈母娘划到了骗子的行列,小赵的脸上越发地不自在了,是人都有自尊心,在领导的面前被未來的岳母贬低的一文不值,若是脸色能好才怪了呢,
“领导,这就是你领导,哼哼,一个半大小子都能当领导,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小赵不高兴归不高兴,却是沒有表现出來,毛脚女婿的心情大体都是一个样,只是,这大妈说话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你批评小赵也就完了,谁让小赵要死乞白咧的要进你家门,跟你当女婿,活该受人骂,这谁也管不着,但是,你把话头对准严宁可就不对了,严宁当不当领导跟你可沒关系,用不着你來发表评论,不过,严宁也曾有过类似的这种经历,对此也能同情和理解,听这老太太说话不着边,立刻把头一扭,來个眼不见,心不烦,
“婶子,你忙,我先走了……”看到严宁把头扭到一边,小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不好跟老太太撕破脸,这心里也在不停地埋怨老太太,说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到领导身上了,这也就是严书记,涵养好,体谅下属,给自己留面子,若是换一个领导指定立刻就会跟自己翻脸,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工作,就让老太太一句话给搅下岗了,那多怨啊,想到这里,小赵打定主意快点离开这个是非这地,离这个是非之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走什么啊,先别忙着走,把那两箱货给我搬到后面去,放到这碍事死了,正好你來了,我还省得找搬运工了,现在挣钱不容易,能省两块是两块……”这大妈先是挤兑,然后挖苦,最后竟把小赵和两块钱工费的搬运工划成了等号,小赵是憋了一肚子气,只是顾忌严宁在身边,不好发作出來罢了,否则绝对会跟这大妈理论理论,
“妈,你可真会省,那么大的箱子两个人搬都费事,你让子初一个人怎么抬,这该省的省,不该省的就不能省,少吃把瓜子,少抽包烟,什么都有了,你还去雇人搬吧……”一直在货架后盘点货物的小霞听到母亲越说越过份,现在又要将小赵当劳力使唤,这心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小赵不好开口,她可无所谓,立刻从后台转了出來,毫不情面的反驳起母亲來,从小到大小霞可是跟母亲斗嘴斗惯了,对母亲的弱点抓的最准,三两句话就把老太太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你个死丫头,你还敢说我了,我这不是为你好,找什么对象不好,偏偏找他,憨头憨脑,整天游手好闲的,沒个正经营生,我让他搬箱子怎么了,他一个人搬不动,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搭把手能累死啊……”被女儿揭了短,老太太有些气急败坏,一边数落着女儿的不是,一边用眼晴瞪着小赵,那意思摆明是示意小赵你自己看着办,否则绝沒有你好果子吃,
“行啊,小赵,我和搬一下吧,老太太都说了,搭把手累不死,你可得好好表现……”这个叫 霞的姑娘长得倒是挺清秀,也很干炼,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对小赵倒是很维护,跟母亲顶的面红耳赤,只是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赵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觉得为难了,尴尬的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小赵可是自己的司机,算是身边最近的人,这个时候,严宁怎么也得给他留几分面子,主动地要求跟小赵去搬箱子,
“书记,不行,不行,您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小赵的脑袋摇的跟拔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同意严宁要去帮忙的建议,在小赵的心中,严宁可是边宁的最高领导,身份尊贵着呢,军人出身的小赵最懂得尊卑,哪能把严宁当搬运工使,
“哎哟,小赵领來的原來是大领导啊,书记,还书记呢,是支部书记,还是车间书记,哎呀,人家都说特区那边总经理多,掉下來块板子砸到七个人,六个是总经理,剩下一个是副总经理,咱们北方沒有总经理,可这官却多,我在玻璃厂上班那会,一个车间就三个书记,整个厂子,大大小小的书记能有好几十……”小霞母亲心里这个气啊,心里不停地埋怨小赵是死榆木脑袋,人家都同意跟你一起去搬了,你还不同意,怎么找你干点活就这么难,这心里本來对小赵有些排斥,不太同意他和女儿的交往,这会儿又看到小赵憨头憨脑的不会來事,更从心里把小赵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