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公司被查封了。主事的人都抓了起來。边防武警也换人了。坐在办公室里的严宁连午饭都沒有吃。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想着心事。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直以來。几乎所有熟知严宁的人。包括凌家本族的亲眷和派系中的干部都认为严宁是借了凌家的光。才有了如此的成就。然而。用刘老的话说。不是凌家成就了严宁的进步。而是严宁巩固了凌家的地位。严宁已然成为了凌家不可或缺的力量。至今沒有将严宁推到前台來。主要的原因还是刘老亲自授意的结果。严宁太年轻。职位也太低。从保护严宁的角度。凌家并不想让严宁过早的承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压力。
然而这一次。严宁堵住了中原宗家在边宁的经济命脉。少不了要跟宗家互相晾晾相。却是真要代表凌家发出自己的声音了。算起來。这将是严宁初次在高端的政治阶层显现自己的声音。说不定有多少人在暗中关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表现的好了。可以向凌家派系的干部中传递出一种信号。自己可以代表凌家发号施令。自己将同凌震一样。在今后将成为凌家的主事人之一。从而借此慢慢树立自己的形象。并逐步地让大家接受自己。也好为今后的道路奠定基础。
若是表现的不好。那么对不起了。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用不着等到上位就说不定会被排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去自生自灭了。沒有人会愿意跟着一个不知所谓。不能妥善处理派系之间关系的人一条道走到黑。当初冒然突进。最终损兵折将的凌震被发配到北江守隧道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作为谪亲长孙的凌震都能被排挤出來。何况自己这个还算不上骨肉血亲的孙女婿呢。
“张县长。请您等一下。啊。您不能进。严书记正在休息……”猛然间。走廊里传來小康高亢的声音。说是阻拦张亚军。倒不如说是向严宁报信來的更恰当。
“严书记。张县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张亚军怒气冲冲地闯了进來。阴沉着脸。愤愤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严宁。小康则跟在张亚军的身后。有些局促不安地向严宁解释着。这种情况还真让小康为难。他不过一个小秘书。面对张亚军这个县长。还真不好全力阻挡。但若是不做做样子。又怕严宁不满意。最终两头不落好。这罪过可就大了。
“张县长。怎么变得跟年轻人似的。活泼起來了……”看到严宁挥了挥手。小康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紧紧地将办公室的两扇门合在了一起。办公室里刹时间变得安静起來。严宁将身子向后一倚。看着张亚军略带嘲讽的率先发起了责问。
“哼。严书记。你不是争权夺利急红眼了吧。居然出动武警去查封石油公司。那可是国有企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封就封的。你要注意一下影响……”看到严宁带着嘲讽的表情和指责自己不懂规矩的话语是那么的可恨。张亚军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扇上严宁两巴掌。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书记。不过。张亚军也是积年的老鸟。越是紧张时刻越能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打严宁。想想也就得了。若真那么做了。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但是。不能动手。不代表自己不能放狠话。自以为抓到了严宁的痛脚。张亚军色厉内茬的向严宁展开了反击。言语中透着一份威胁的味道。
“我注意影响。我看你张县长的脑子是被猪拱了吧。跑到我这來大呼小叫的。别跟我说什么屁话。石油公司里有什么猫腻你不知道。境外插过來的地下输油管道你不知道。每天装上火车的数千吨汽油哪來的。你不知道。还国有企业。国有企业会去挖国家的墙角吗。合着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瓜不成。哼哼。走私。真有你的……”居然敢说自己是阿猫阿狗。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一头猪。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跟咱玩横的。你真当咱不敢抓你吗。不过是宗家的一条狗。还敢跑到这來叫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呃……”一连串的反问。实在超乎了张亚军的想像。等听到严宁直接把走私两个字说出來的时候。张亚军彻底的楞住了。随即就是满身的冷汗。严宁这是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啊。若严宁真把问題揭了开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县长。到时候不用宗家出面。蒋观河就能把自己的首尾掐断了。从而避免惹火烧身。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百死莫赎的替罪羊了。
“严书记。我。我想和你谈谈……”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六神无主的张亚军身不由己的从沙发上站了起來。整个人彻底地蔫了下來。哆哆嗦嗦的向严宁发出乞求的信号。这货就是一个纸老虎。所谓的强势霸道不过都是假象。先前还信心满满的想要找严宁理论。这会一看到严宁不留情面的强势。有一拍两散架式。直击自己软肋。立刻就萎了下來。
“跟我谈。谈什么。是谈畏罪自杀的葛成发。谈带罪潜逃的李玉伦。还是谈心脏病突发死在路边的公安民警。走私、栽赃陷害、买凶杀人。哪一条不够你死几个來回的。今天我不抓你。留着你回去报个信。跟你的主子。还有你主子的主子说。边防武警我换防了。石油公司我封了。相关人员我抓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你跟我谈。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份量。不是我小瞧你。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