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确定石油公司就是走私的中转站的话。那严宁也不得不佩服。王双阳和张亚军玩的这手可称得上是高明了。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偷梁换柱的戏码表现了个淋漓尽致。若是真能确定注水管中的油是从石油公司里输出來的。那基本上也就确认了走私事实的存在。剩下的问題就是要找出石油公司的油到底是从哪來的。那么所有的问題也就解决了。
一直以來。严宁都有一个误区。始终认为走私必然要通过口岸进行。现在看來。却是走了弯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然有了明确地侦察方向。严宁反倒不急了。走私一事涉及到了宗家人。还有王双阳在主持操作。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结局怎么样。都不是严宁可以独立敲定的。严宁几乎可以预见。就是把走私案子挖了出來。这挑起战火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多也就是凌家借此作为筹码和宗家进行谈判。获取一定层面的利益以后就会推开了事。
不过。不论结局怎么样。严宁都需要能把走私一事抓在手中。隐而不发。伺机而动。是谈是打。这主动性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有了主动性。凌家也好。赵北上也好。都不能不顾自己的意见随意去处置。是人都有私心。严宁也不例外。虽说和凌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总不能让自己白忙乎。凌家和赵北上收大头。严宁怎么也得落点小好处不是。
“严书记。我这就准备人手。对石油公司的偷税漏税行为展开调查。配合好两位同志开展工作……”确定了石油公司有问題。严宁势必要进行深入的调查。只是怎么调查成了一个难題。直接让王刚带人去查抄显然不现实。这动作就有些大了。容易打草惊蛇不说。在沒有抓到证据之前很容易引起王双阳的反弹。要知道王市长在双江也是很强势的。但若是不能深入到石油公司内部。调查又无从谈起。仔细研究以后。严宁把边宁县国税局的局长邓辉找了过來。
只要是经济活动。势必有帐目往來。无论是真账假账。税务局都可以进行稽查。而且。年末进行税收盘点。正符合税务局的工作规律。让张涛混在税务局的检查队伍中到石油公司走一圈。先踩踩点子。绝对不会露出半点马脚。
在华夏。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说。执行起來都是可以变通的。尤其是当一位你的领导认为你有必要变通的时候。那是铁定了要变通的。甚至对于有些干部而言。别说变通。就是变态都沒关系。邓辉就是这种干部。
按理说。国税局作为省直部门。条块管理。除了在工作上需要地方支持以外。基本上不和县里发生什么关系。完全沒有必要掺合到县里的争斗中。但五十岁才熬上一把手。邓辉经过了太多的沉浮。眼晴最为毒辣。在严宁初到边宁的全县干部大会上。邓辉一眼就意识到严宁不简单。
在全县干部都在观望着书记和县长要如何斗法的时候。邓辉旗帜鲜明的倾向到了严宁的这一边。主动找严宁汇报起工作不说。还邀请严宁到国税局进行调研和业务指导。这近乎于赤果果投靠的表示。严宁自然笑纳了。从那以后。老邓头上就贴上了严宁的标签。
很快。老邓就为自己明智的投身感到了庆幸。这刚刚和严宁搭上线。市国税局就准备推进干部年轻化。对超过一定年纪的基层领导准备來个一刀切。这一下。上挤下压。老邓的位子就变得岌岌可危起來。而严宁适时站了出來。帮他到市局做通了工作。硬是把老邓的局长位子又保留住了两年。当官的沒不恋权的。两年的时间虽然不多。可国税局长这样的肥差。即使不要什么黑色收入。光是灰色收入也不少啊。今后退下去了可就靠这些钱养老的。就为这一点。老邓沒口子感激严宁。这会儿。虽然老邓想不明白严宁的目的是什么。也懒得去想。只要严宁有需要就行。别说是让他有原则的去查帐。就是沒有原则的去封帐估计他都能干出來。
“一切要小心。尽量不要打草惊蛇……”看着张涛换上了厚厚的税务制服。束手束脚的样子带着几分的滑稽。不过。张涛和李艳生的长像都很是大众化。绝对属于扔在人堆里找不出來的那一种。稍稍做些伪装。任谁看了都感到眼熟。混在税务干部中。还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严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放心吧。我在前面打掩护。让李子摸进去。只要能找到油料库。基本上就能确定下來了。难度不大。明天一早刚子就能从国境线那边绕回來。如果能找到源头。估计这事也就水落石出了……”连恐怖份子的大本营都摸进去过。还怕这一个不知所谓的石油公司。嘴角微微上翘。跟了严宁一个安心的微笑。对自己的偷偷摸摸的专业特长。张涛很是自信。
按照严宁的估计。很有可能在边宁某个地方有一条地下输油管道。俄国通过这条地下管道将成品油输入到边宁的石油公司。再从石油公司灌入油灌车运走。管道埋在地下。又有正当的从事油料经营的石油公司做掩护。也难怪张涛几个在边宁绕了一个多月都找不到一丁点的线索。为了寻找到输油管道的源头。张涛让刚子再一次潜出国境线。这事他们常干。绝对是轻车熟路。
“书记。人我已经派下去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