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使我想提拔几个人,不是在常委会上通不过,就是被栽赃陷害抓住了把柄,最终也成为了人家手上的刀……”张亚军还是不出意料的跳了出來,严宁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葛成发对自己说过的话,可以说,葛成发的话又一次得到了验证,这让严宁从心底有了一种直觉,葛成发跟自己说的话八成都是真的,不过,严宁这功夫可沒心情去考虑葛成发了,张亚军语锋犀利,咄咄逼人,显然要将自己的提议否决了,彻底将自己这个书记剥的体无完肤,
“宋伟江同志最近找了我几回,请求我出面向严书记表示道歉,当事人之一是他的儿子,年纪小,被少数别有用心的干警利用了也情有可原,这事情若是出在别人身上,解释一下也就算了,但偏偏落到严书记身上,宋伟江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了,当然了,严书记从关心边宁治安状况出发,也可以理解,但我觉得宋伟江、金鹏几个人虽然有一定的领导责任,却要为几个害群之马承担主要责任,可就有些冤枉了……”不紧不慢的将严宁的话堵得死死的,张亚军是一阵的轻松,你严宁是书记又怎么样,当初葛成发也是书记,在边宁不也一样就是个泥雕的菩萨,纯属一摆设吗,现在换了你当书记也是一样,不过,你严宁背景深,年纪轻,咱让着你,但也绝不允许你做的太出格,你若顽固不化,咱就给你上一堂生动的民主集中课,让你懂得什么叫做民主的力量,
“那依县长的意思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來吧,不怕你來,就怕你不來,虽然自己硬着头皮提出了人事调整,但既使被否决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调整公安局只是第一步,自己还正愁着沒理由去找市里对边宁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呢,难为你张亚军这么配合,这个话,咱怎么也得让你说完不是,
“我的意思嘛,啊……”严宁一开腔,张亚军心里带起一阵的冷笑,这就沉不住气要跟自己摊牌了吗,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凭借着不知所谓的背景上了台又能怎么样,政治上不成熟,可不是仅仅靠背景就能找回來的,这是需要经年的积累和打磨才能具备的素质,真当咱起起浮浮半辈子净吃干饭了,这身经验和能力是多少血和泪换回來的,这可是有代价的,不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
“……对宋伟江停职不太恰当……”张亚军意兴满满,心情很是舒爽,语调略略地一顿,身子向后一扬,想要将身子换一个舒适的姿势,不想这身子一调整,居然和坐在身侧的严宁來了个脸对脸,眼神对眼神,张亚军见到严宁面色平和,无喜无怒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竟是十分的纯净,似乎,似乎纯净的有些天真,
“坏了,都说严宁这小子阴,看來果然名不虚传,一不小心就上了这小子的当……”四目相对,张亚军下意识的回避起严宁的眼神來,眼角不经意的扫过正在记录的柴英武以及柴英武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录音笔,忽然间张亚军产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想起了严宁在公安局中的录音,直觉意识到自己上了严宁的套,转瞬之间,立刻察觉到问題出在了哪里,这个严宁实在是阴险,居然两头堵,两头挤压,自己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都对自己不利,简直是把自己放到火炉上蒸烤一般,
常委会上,每一位常位的发言可都是记录在案的,如今严宁准备的更加齐全,连录音笔都摆到了桌子上,若是逐字逐句的对自己以及亲近自己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进行研读,难免会有经不起推敲的字句,若是把这些话采摘下來,再加上公安局的录音,立刻就会成为自己拉帮结伙搞对抗的有力证据,
任何领导都不会允许有架空一把手的情况发生,既使架空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大肆宣染,自己此举可谓是犯了官场大忌,但若是对严宁的提议不争执,那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严宁将公安局掀个底掉,那可是自己手上最锋利的刀,宋伟江也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难道就任凭严宁把他踢下去,
“……不过,公安局出了这么恶劣的问題,不分清红皂白把县委领导扣在审讯室当犯人,还要扣脏帽子严刑逼供,这是什么作风,这还是人民的公仆吗,公安局党委要对此事负全责,某些领导同志更要承担责任,不管怎么说,宋伟江有教子无方的责任,我提议将宋伟江调离公安局,通过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公安局的政治工作不到家,金鹏这个政委难逃其咎,我提请常委会将此事通报市委,将金鹏同志调离,至于温红兵和连玉江,我觉得他们作为领导,对干警缺乏管理也有一定的责任,但硬是把帽子扣下去,难免有诛连的意思,恐怕难以让人信服,书记,对这两名同志是不是给个党内警告处分就算了……”
意识到自己棋差一招,先机已失,张亚军立刻采取了补求措施,一抹扉红在脸上飞速的闪过,咬着牙将口风变了过來,当前最重要的不是争胜了,更不是打消严宁声望的时候,而是弃车保帅,避免严宁将公安局连锅端,哪怕将宋伟江和金鹏都拿下去,公安局还有连玉江和温红兵,仍然占据着半壁江山,而且,公安局沒了宋伟江和金鹏也不是沒有翻身的余地,若是能做通工作,将连玉江和温红兵推上位,或者在市局中挑选出自己派系的人來担任局长和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