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真巧了。唐天文请客的对象中还真有一位严宁的老相识。省卷烟总厂的党委书记、厂长冯宝坤。还真像唐天文说的一样。刚刚接手乱成一摊子的国税局。这工作理顺起來倒是有些费劲儿。最起码的在税收征管上就碰上了难題。主要原因是唐天文以前只是磐阳区的局长。跟卷烟总厂这类的大型国企根本搭不上边。也沒打过交道。此时既使登上局长的宝座。老资格的冯宝坤也沒太把他当回事。
俗话说。店大欺客。可反过來。客大也欺店。像省卷烟总厂这类的企业是北江省数得上数的大型国有企业。支撑着全省卷烟行业的半壁江山。其上缴税金的数额更是占据了冰城国税局收缴任务的百分之二十。对卷烟总厂的税收。别说收不收上來。就是帐目核算上推迟几天。在划拔税金上拖拉几天。也够唐天文受的。而且。人家是国企。是有行政级别的。也不怕你处罚。自然有主管领导出头把事摆平。所以。唐天文还真沒有什么好办法去解决。只能卖着老脸。又是请客。又是喝茶的跟这些国企领导套关系。
年前的时候。严宁在马芳河家跟冯宝坤碰了头。一老一少都刻意的降低姿态。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事后。严宁还在皇朝会所单独邀请了一次一冯宝坤。帮榆林卷烟厂争取了二十万大箱的生产任务。这关系也算建立起來了。沒想到这山不转水转。两个人今天居然又碰到了一起。
“哈哈。严县长。走到这个房间门口我就想起你來了。沒想到。你还真在这……”冯宝坤一进包间。第一眼就看到了和唐天文坐在一起闲聊的严宁。满脸堆笑的向严宁伸出了手。却把唐天文这个主人甩到了一边。
其实。当迎宾员将冯宝坤领导到清音小筑包间门口的时候。冯宝坤就察觉到了不些不对劲。这清音小筑他可來过的。自然知道这是严宁的独立包间。像皇朝会所这样的高级会所。一般不会将高级贵宾的包间随便给别人使用。那么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唐天文和严宁关系不一般。甚至和马书记也有关系。在官场中厮混了一辈子的冯宝坤立刻拿出了主意。凡事留一手。别把人得罪尽了。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哟。冯厂长。我刚刚听唐哥说了。邀请的贵客是您老。我就在这磨了老半天。打定主意要蹭你老的酒喝。您可别怪我不请自來……”冯宝坤热情。严宁也客气。两人有如多年的忘年交一般。两双手拧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哈哈。你个严宁。就是嘴甜。难马老领导那么喜欢你。不过。你可说错了。今天可是唐局长请客。我和你一样也是來蹭酒喝的。我可不敢怪你。嗯。你和唐局长是……”不过三两句话。冯宝坤似是不经意的把话題引向了唐天文身上。这种官场老油条考虑问題最是全面。既使严宁出席了唐天文的场合。但不把关系弄清楚了。一般也不会轻易表态。
“冯厂长。都不是外人。客套话我也不说了。我和唐哥都是小辈。以后您老得多扶持。哪块做不到的地方。你老得多担待啊……”什么关系。这话严宁还真不好说。说朋友。朋友多了。不见得都是靠得住的。说同学。显明远了一层。份量也不足。好在严宁脑子转的快。含含糊糊的把唐天文和自己捆在了一起。充起了小辈。这样却是把唐天文的身份无形中提了起來。
“小唐啊。要按严宁这么说。你还真比我矮了一辈呢。我的话哪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啊。倒不是我不配合你工作。皇粮国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你沒看到。你手下的那帮子人。简直就是一群蝗虫。吃着喝着拿着不说。还连句客套话都沒有。满哪的装大爷。也是就是我数岁大。不愿惹这闲气。若是换了严宁这样的。估计都能把人打出去……”严宁把话说开了。冯宝坤知道自己得表态了。否则因为治气的一点小事。得罪了严宁是小。得罪了马书记就不值当了。谁敢保证严宁不会到马书记哪去吹风。
“唐哥。冯厂长说的还真是问題。昨天你也看到了。林叔开个小店都有人过去打秋风。你手下的税务干部倒底是什么德性你可是清清楚楚的。若是再不把纪律抓起來。迟早有一天会把你也掀下去……”大体上国税地税分家。国税的前景不被人看好。根本沒有人愿意去。因此在分家之初。各局领导基本上都把那些品德败坏。混吃等死的货色踢到了国税局。唐天文接手以后。一直忙着理顺关系。还真沒倒出时间去抓管理。也沒有人会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的国税局乱成了一锅粥。他这个局长不停的堵窟窿。却沒看到根本。其中也暴露出他工作经验的不足。
“感谢冯厂长指点。说起來。这些事情我还真沒注意。估计其他的企业也是遇到了这些问題。不好跟我明说。才玩起了对抗。是我工作做的不足……”昨天在林叔的小店里。唐天文亲自目瞩了国税干部的品行。今天又经冯厂长提点。立刻想明白了问題出在了哪里。人家看在严宁的面子给指了出來。自己若是再不拿出个态度來。估计这饭局也沒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看啊。这事就出在了大家的沟通上。以前冯厂长不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否则早就老大耳刮子打醒你了。现在问題说清楚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