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沉浸在理论研究中的严宁丝毫沒注意走廊里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到了饭时,在北楼工作的干部最是迫不急待的奔向食堂,能抢上一个好位置,打上一勺自己喜欢吃的菜,对于这些天天吃食堂、内心中对午餐配备极度不满的干部來说也是一件满幸福的事,当然,这短暂的幸福也仅仅保持在饭前等待的那一段时间,等到当上了饭菜,这份幸福就会餐盘中的吃食化为了乌有,
“进來……”嗒嗒的敲门声响起,严宁想也不想的招呼了一声后,继续着他未完的研究,写着写着,严宁突然觉得今天走廊里特别的静,抬头看了一下时英钟,指针却是早早的走过了下班的时间,这才反应过來,自己却是太投入了,
“严书记,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您走了呢……”推开门的居然是东海镇靠山村的于支书,抻着个脖子,探着个脑袋,满脸堆笑的望着严宁,在得到严宁的招呼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他的女儿燕子,带着一脸的红晕,轻声的跟严宁打过招呼后,就躲在她父亲的身侧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的用她忽闪忽闪的大眼晴,在偷偷瞄向严宁,每瞄上一眼,便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舒缓上片刻,小女生的心思大体如此,
“哟,于支书,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这么闲着,跑到我这來了,快坐,快坐,來,燕子,别客气……”严宁调到团委以后,除了在一栋办公楼里办公的榆林老书记,如今的双江市政协副主席,统战部部长李庆隆时不时的到严宁这坐会儿,喝杯茶外,其本上严宁还沒在团委接待过榆林的同事和朋友,于支书的到來却让严宁忽然产生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话语中透着一股子辛喜,
“严书记,您别客气,我就是來看看您……哎呀,我自己來,自己來……”严宁亲自动手倒茶,这让于支书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半屈着膝盖,双手一起伸了出去,小心翼翼的从严宁手中接过了茶盏后,黑黝黝的脸上立刻洋溢着极为骄傲的神情,却是作为一个农民,还真沒享受过处级领导亲手奉茶的待遇,
“呵呵,于支书,你可别客气,从年龄上说,你是长辈,从组织上來说,你也是老同志;就是从感情上说,咱们是榆林老乡,我给你倒杯茶,也是最应当不过了……”严宁客气的将于支书按到了坐位上,慢声细语的跟他论起了礼节,虽然于支书也知道,自己一家所打理的东海食品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就是严宁,但这事严宁不提,就表示着这事上不得台面,于支书一家,特别是于老支书活了一辈子,人可是精明的很,对这事是提也不提,全然就当作沒有这回事,一门心思带着子女做好买卖,
别说,在于老支书的掌舵下,东海食品公司在榆林县食品行业中独树一帜,在市场上也占据了重要的份额,产品行销于大江南北,俨然有向北江省山产品行业龙头企业发展的迹象,却是火的不得了,这不,于支书接连升级,从一个村支部书记、镇人大代表开始,一年之中就跨越几个台阶,今年竟被推选成为了双江市级人大代表,这份殊荣却是于支书一辈子想都沒想过的,
“……呵呵,于支书,老支书的身体还好吧,我可有小半年沒看到他老人家了……”送上了茶水,严宁客气的询问起于老支书來,对于这个杀伐决断,一心为公,咳喘不已的老党员,老支书,严宁的心里充满了敬意,当然了,若不是老支书在严宁的鼓动下肯于出头主事,严宁的食品公司值不定什么时候能办起來,这收入上沒准又会少多少呢,
“劳动严书记挂心了,老爷子的身体倒是硬朗,就是总念叨您,原以为您会在过年的时候回东海走走,老爷子特意给您留了一对熊掌下酒,可是听说您过年去了京城,他的想法才断了下來,整个人都沉闷了好几天……”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对于自己年迈的父亲,于支书也是又哄又骗的,这功夫当做笑话跟严宁提起來,舒展的笑脸中透着一份豪爽,不为别的,就为这份爽朗的笑声,坦率的言语,尽情的孝心,严宁也知道自己把于支书一家选做掌控企业的代理人是一点都沒错,
“哈哈哈,却是我考虑不周了,早知道回去看看老支书好了,行了,行了,这到饭口了,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难得你到我这來,中午咱爷俩整两盅,我这有好酒,咱先喝着,回头我给你拿几瓶,你替我给老支书稍回去,这过年出了门,也沒去看看他老人家,却是失礼了……”想一想,自己过年的时候却是不声不响的就沒了人影,从哪说都显得有些失礼,特别是对于老支书一家的赤诚,严宁的心里更是火辣辣的,马上提出了要拿上几瓶特供茅台酒给老支书补上一个年礼,多少能找回一点丢失的脸面來,
“中,中,一会儿咱们整两盅……啊,那个,那个,严书记,这吃饭先不急,我有个事想找您帮忙……”说到兴致处,于支书似乎是忘了來找严宁的目的,猛然间醒悟过來,立刻被充了起來,脸色上带着一丝的尴尬,
“有事,呵呵,怎么还客气上了,有事就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看着于支书话还沒说出口,脸色却先变的尴尬起來,严宁不觉得一阵好笑,这个于支书哪点都好,就是脸子有些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