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的父亲在工地的脚架上摔下來时。被一群工友七手八脚的就近送到了北江省第三人民医院。这家医院是省属三甲医院。医疗的环境、技术、设备都很不错。但是医德医心却是相对差了许多。林琳父亲就是一个在冰城当建筑工的农民工。沒权沒势的。本身就让医护人员有些瞧不起。再加上医药费迟迟不能如期交付。那些医护人员能给林琳好脸色可就怪了。也正是如此。走投无路的林琳才被逼的求着小芳帮她联系客人。最终却是便宜了严宁。
走进病房。吵杂的场面让严宁不禁一趋眉。一间病房十几张床位。十几个病人加上陪护的亲属。数十人吵杂的场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菜市场。这种环境如何能让一个病人安心的休养。林琳父亲的病床处在最靠外的角落里。严宁让过几拔横在过道上的人群才安全到达。
看着女儿带着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拿着大包小包的进入病房。林琳的父母虽然不认识。却也沒有太过在意。这几天时不时的有女儿的同学前來看望和帮忙。沒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又是女儿的同学來探望來了。林琳带着严宁來到床前。轻轻地把东西放在床脚下。在父母的注视下。还沒说话。脸却先红了。稍稍震定了一下。拉着严宁向父母介绍道:“爹。妈。这是严宁。是我的那个……那个男朋友。听说我爹生病了。特意从外地赶回來的……”
林琳的声音很低。病房里吵杂的声音很大。林琳的父母听沒听清。严宁不知道。至少站在林琳身边的严宁只是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但林琳低沉的声音加上羞红的脸颊。一点不防碍林琳父母对女儿所表达意思的理解。林琳父亲一看就是老实人。挣扎着要起來跟严宁见礼。林琳的母亲举手无措的站在病闲前不停的打量着严宁。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慌乱。
“叔。你腿上有伤。可千万别动。小心碰到了骨头。加重了病情。一会我去和医生谈一下。争取今天就把手术做了。这伤可不能再耽误了……”林琳父亲的腿上只是打着两层固定用的夹板。透过夹板的逢隙。严宁清楚的看到了腿部肌肉泛着紫青的颜色。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做手术。后果怕是不堪设想。这种情况。严宁哪能让他再起身给自己见礼。
“林琳这丫头有了对象也沒跟家里说一声。大老远的还把你折腾來。唉。这人啊一上了岁数。手脚都不利落了。好好的还能从脚架上掉下來。倒是拖累你们了……”与严宁想像的有些出入。林琳的父母对女儿带着对象回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映。若不是正为手术费用不足而发愁的话。怕是会很高兴才是。严宁久在乡下工作。稍稍的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过來。大抵是因为在农村。像林琳这个年纪。若不是上大学的话。早就嫁人了。甚至连孩子怕都满地跑了。
“爹。你就安心养病吧。治疗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严宁來了。你放心吧……”就冲早上严宁花钱的架式。林琳也知道严宁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父亲。更确切的说。是不会委屈自己。是以一个劲儿的安慰着父母。甜甜的微笑。给了她父母莫大的信心。
“十五床家属。抓紧时间到财务部交费。还有。手术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话就赶快出院……”林琳的微笑还沒有完全绽开。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來的护士一阵急促的催费声打断了。想來护士在知道了病人家属來了。便急急的追了过來。
“我们马上就去交……”林琳可能已经习惯了护士不满的催促。被打断了话头也不生气。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后。就把目光转向了严宁。眼神中尽是期待。
“诺。你用这张卡去给叔交费。密码是六个一。需要用多少都交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别不舍得花。叔后期恢复疗养更重要……”女孩的期待。严宁当然不能让她失望。随手便在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林琳。估计里面几十万的钱数应该够林琳父亲治病花销的了。
“抓紧时间去交费。以后自觉点。别让人老是提醒……”护士看到严宁拿出了银行卡。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但牙尖嘴厉惯了的护士还是习惯性的嘟囔几句。只是她的话还沒话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了。护士很不高兴的回过头。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晴。居然敢打断自己的话头。回头打针时看不让你家病人好看。可是护士的设想在她转头的一刹那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身体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轻轻地一缩脖。用她自认为极为温柔的、甜蜜的声音陪笑着叫道:“院。院长……”。
“出去……”站在马欢身后的中年男子一脸的阴沉。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一下这个嘴既快又叼的护士。院长阴沉的脸。吓的护士惶惶如丧家之犬。麻利的让过几个阻拦在过道中的病人。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兄弟。这位是这医院的院长。那个。那个。黄。对。黄院长。看我这记性。那个找他來安排一下……”刚才马欢随严宁一进病房门口。立刻觉得这吵杂的环境实在不适合病人休养。所以也就沒陪着严宁进來。直接找到了院长室去安排特护病房。要说马欢也不认识这个院长。不过他不认识不要紧。有人认识。最起码。省第三医院归省卫生厅直管。卫生厅的厅长可沒少烧马老爷子的炕灶。马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