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喝下来,严宁与凌震和王进勇熟悉了很多,正如老汪头所猜测的一样,凌震确实不是什么隧道武警,而是实实在在的正规特种兵,因为犯了错误,带着整个大队四十二人一起发配到东海镇来守隧道,至于是哪个部队,什么番号,因为有纪律,凌震没说,严宁也不会问。
这样一来,东海镇武警隧道大队的驻防战士一下子就达到了七十多人,人一多,后勤补给就成了问题,加上大队驻地偏僻,交通不便,武警双江支队对这支外地转来的队伍也不是很待见,谈不上给什么有力支持,这所有的一切,造成了凌震和王进勇和战士们在生活上的困局。
严宁的实力和真诚的态度,赢得了凌震和王进勇的尊敬,再加上几瓶高粱烧下肚,一时间酒暖人心,热血豪情,英雄相惜,两边交谈甚欢。吃过了饭,严宁拒绝了凌震的挽留,扶着大醉的老汪头到林山村坐车返回东海镇。
看着老汪头迷醉的双眼,通红的脸庞,踉跄的脚步,含糊不清的话语,严宁摸了一下仍然有些麻木的胳膊,恨不得立刻把他推到一边去,不再管他死活,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一张嘴就胡说八道个没完,要不是因为他胡说,自己也不至于和凌震打的不可开交,也不至于被凌震打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更可狠的是这老头居然见了酒没够,见了肉更亲,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搞的严宁都不好意多夹一筷子。
似乎感觉到了严宁的不满,老汪头推开了严宁的搀扶,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硬硬的打了一个饱嗝,嘿嘿的看着严宁笑道:“严镇长,还生我气呢,让你受伤了,对不住啊,不过,要我说啊,这个伤,值,哈哈哈,要不人家还不能这么招待咱呢,值啊,。”
“值?你还好意思说值,上场的不是你,是我,受伤的不是你,是我,疼的也不是你,还是我,还有,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跟没吃过东西似的,丢不丢人,酒你少说也得喝了三大碗,那一大盆子肉,几乎也都进了你的肚子,这就纳闷了,你这干瘦的身子,咋就能吃了这么多东西呢?”老汪头不提还好,一提严宁更生气,没见过这么不义气的人,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弄了一身伤,他却好,又吃又喝,还一个劲儿的喊。
“严镇长,我老汪头再眼皮子浅也不至于就这点章程,我说的值可不是喝了他隧道大队一顿值,而是你和那个凌震打一架,落下了交情,值。你不知道,这王氏八极拳流派创始人王金声,师从八极宗师李树森,技艺大成后,独闯北京,后来在时任国家体育委员会主任贺龙元帅的推荐下,担任北京武术学校教练,开始在北京传播八极拳,从此才声名远播。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能成为王金声亲传弟子的都是真真正正的高干子弟,家里没几个将军的都不好意思去拜师,既使去了人家也会不收,所以,这王金声在京城有一个名声叫做御用教头。这凌震是特种兵,又练的是正宗王氏八极拳,既使不是将门之后,单凭师门的拐弯联系,你说他身后的关系会浅吗?所以我说,这个朋友,你交得值!”老汪头一脸的得意,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事一样,那笑容就是像偷鸡得手的狐狸。
“行,就算你是为我着想,但好好和他沟通、慢慢相处不行吗?偏得和他动手啊,我这肩膀现在还火辣辣的呢。”严宁听老汪头说的在理,心里已经认可了他的话,只是一时半会还有些抹不过弯来。
老汪头道:“严镇长,你是大学生,学问多,做事情讲究含蓄。我和凌震是什么人,是当兵的,思维方式和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不一样,哪来的那么多心眼,都是直来直去,你要想赢得他的尊重,就得打服他,打的他没话说,他才会对你翘起大拇指,从这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兵的都这个德性,我在辽阳当兵的时候,部队里有这么一群老爷兵,都是王氏八极拳门下,学的不怎么着,一个个牛的不行不行的,天天找这个比划,找那个比划,战友们都知道他们背景深,都躲着他们,不和他们比试。这下,这群老爷兵更牛了,到处惹事生非,有一回把我惹急了,我一个挑三个,形意对八极,结果把三个都打倒了,部队要把我遣送回来,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三个老爷兵挨了打,居然还去给我说情,把责任都揽过去了,结果部队只给了我一个处分,便不了了之了。所以,对当兵的,你就得在他们最骄傲的地方击败他,他才会服你。”
“行了,我说不过你,算你对了,你自己能走吧,抓紧时间,咱们赶快回去,还得琢磨琢磨怎么把隧道大队的后勤问题解决呢?”严宁嘴上虽硬,心却已经软了下来,不再跟老汪头犟下去了。
“能走,能走,这点酒算什么,严镇长,我说的你好好想想,你见过组织处罚谁,把一个大队的人都罚在一起吗?所以这个凌震早晚得起复,他现在是背着处分,属于是最困难的时候,结交好了,会让你受用终身的……”老汪头酒劲上涌,一边走,一边在嘴里碎碎叨叨的说个不停,所说的都是让严宁去交好凌震的话,对于他的建议,严宁有自己的行为标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交朋友也是靠缘份的,况且,带着目的去交朋友,失了根本,不符合严宁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