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的奔跑,透支生命。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叶铭踉跄的穿过一条在清景市堪称贫民窟的街道,努力的喘息着,撞开一个木制大门。
这是一个房间,而不是一套房子。
房间里面很整洁,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一台老式电视机,以及一个冰箱,再就是一张床,一个有些破旧的橱柜。
当叶铭撞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木制的床上,此刻躺着一个女孩子,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似乎刚刚哭完。
她的左手耷拉在床下,正有鲜血滴答流淌,很缓慢,不是因为割得伤口小,而是已经即将流完。
她脸色极为苍白,牙齿紧紧的咬着,似乎很痛,但却竭力忍受着。
“不……不是这样的……”
叶铭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胸口忽然一滞,极度干涩,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但此刻的他,却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发了疯一般,在房间里,四处找寻纱布和止血的物品。
然而,他翻遍了橱柜,翻遍了房间,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
他想撕破衣服为其止血,但却想到衣服细菌太多,可能会感染,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是这样的……”
他缓缓跪坐在王清雅身边,喃喃道:“赵伟龙说过,清雅是在结婚之后才自杀的,她现在不会死,不会死……”
似乎听到了叶铭的声音,王清雅那若有若无的气息,竟是在这一刻,奇迹般的稳定了起来。
她睁开眼眸,看向叶铭。那早已咬紧的牙关吃力的分开。
“叶铭……是你吗?”
柔弱的声音传进耳中,叶铭身体一震,立刻转头看去。只见此刻的王清雅,神色依然惨白。但眼眸中,却是有这数年来,几乎从没有出现过的幸福。
叶铭抓住王清雅的手,努力的攥着,轻声道:“清雅,是我。”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永远不能……”王清雅声音之中,夹杂着痛苦,不舍。
“我们能结婚的,一定能!”叶铭坚定的道。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王清雅一直在喃喃着这句话,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在逐渐的变小,直到气息微弱,最终消失。
叶铭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一幕幕画面闪过。
一起在草地上嬉笑着追逐、奔跑、放风筝……
一起坐在秋千上荡漾……
一起走过漠河,说着两人未来各自的梦想……
一起牵手,发誓要走进婚礼的殿堂……
这一切,如同梦境,在王清雅气息消失的那一刻。彻底在叶铭面前支离破碎。
他心痛,很痛很痛,似乎有千万把刀在上面切割着,那种足以渗透灵魂的痛苦,却是没有令他身体哪怕有一丝丝的颤抖。
他就这么呆呆的跪坐在地面上,嘴角不知何时,竟是有鲜血流淌。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度过,这里不是繁华市区,没有人问津,三天时间,整个房间都非常安静,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
第四天,叶铭蓦然起身,将王清雅的尸体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穿过闹事,穿过马路,无数人看到了那脸色苍白,没有一点气息的女孩子,他们震惊的长大嘴巴,甚至有人开始报警。
然而,就在他们报完警,再看去的时候,那抱着女子尸体的男子,却是突然消失了。
这一刻,连叶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修为,已经全然恢复,从今往后,再也不是普通。
他来到漠河公园,来到这个两人曾有太多太多回忆的地方。
他就这样一只手抱着王清雅,一只手在那草地上开始挖掘,以平凡人的手掌挖掘。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叶铭右手满是鲜血,仔细看去,五个指甲全都不剩,但他依然在机械一般的挖着。
“清雅,我知道你爱美,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变得丑陋,所以,即便我不希望看不到,但也要将你埋葬,不然,你的尸体会腐烂,会变丑的……”
“还记得吗?四年前,我们同样在这里用手挖过两个坑,埋下了时间囊。”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已经漆黑,夜生活开始,一个足以容纳一人躺下的深坑,被叶铭生生的以手掌挖了出来。
“我答应过你,会跟你结婚,一定会。”
他轻轻的将王清雅埋葬,将地面整理好,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因为只有他一人知道,清雅在这里。
做完这一切,叶铭又在此地坐了三天三夜。
有人经常从这里经过,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会发现,有一名男子坐在这里,永远保持着一个姿势。
也有人报警,但当警察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男子的身影。
实际上,这男子一直都坐在那里,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