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下得车来,顺手扔了一小锭银子给那龟奴,那龟奴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谄媚道:“多谢二爷打赏,小人前面给二爷带路”引着史文恭走进矾楼。
肖明目送史文恭走进矾楼,鼻子不禁“哼!”了一声,薛炳昌呵呵笑道:“兄弟是否还在在意史家徐州铁矿之事啊?”
肖明道:“那里?已经解决了,想它作甚?”
薛炳昌道:“史家与日昌隆的勾当总还是因为利益而起,自有他们两家内部处理,如今日昌隆大掌柜已经到了东京,想来肯定会对史家有所交代的”
肖明道:“日昌隆现在我也能说话算数啊!难道史家想把我绕过去吗?哼!到时有他好看,走!我们进去”
二人来到门口,薛炳昌掏出一个玉牌子,向门口的龟奴一晃道:“里面带路”
那龟奴以鄂,随即脸上堆笑“原来是薛大官人啊!您老你面前”说着躬身带路,将肖明二人领进矾楼。
大堂之上现在已是人头攒动,到处是人,不少人还相识,在哪里年兄年弟的打招呼,整个矾楼内嵌里外五层,光排厅花堂就有四个,端是宏大气派。
薛炳昌是VIP身份,有玉切牌,这个可是身份的象征,不似那些外堂的散客,矾楼安排的也不可能一般的庸脂俗粉,贵宾当然需要贵宾的待遇了。
二人直接被引入一间面积较小的花堂,名叫:“秋海棠”房间布置得很是典雅,不似外面大堂,好像是豪门富室的宅院一般,
落座之后,薛炳昌问旁边伺候的一个娇小精致的丫鬟:“十一娘哪?在不在?”
小萝莉道:“十一娘在后楼,待奴婢去通禀”
薛炳昌点点头,那丫鬟款款而去了,薛炳昌的眼睛瞪着丫鬟的屁股,随着左右摆动,神情很是愉悦。
薛炳昌笑道:“这小丫头可越来越水灵了!贤弟是否喜欢这口啊?”
肖明一怔道:“薛兄的爱好,口味如此之刁啊?小弟没这爱好”
两人聊着天,不一会功夫,门外环佩叮当之声,有刚才那个丫鬟引路,走进来来一个风姿卓越的贵妇人,拽地的长裙步履轻盈,看年纪三十岁上下,鬓角戴一朵淡蓝色的花,眉目清秀,仪态万方。
薛炳昌不敢怠慢,站起来道:“哎呀!十一娘,好久没有前来拜访您了,一项可好?”
十一娘轻轻一笑道:“薛大官人不要多礼,您是我的贵客,我也时常盼着您能来哪”
薛炳昌给她介绍:“这是我的贤弟,江南日昌隆的肖大掌柜”又对肖明道:“这是矾花楼的大妈妈,十一娘,这次我们来免不了还要劳烦她”
肖明微笑行礼:“妈妈好,肖某有礼了”
十一娘颌首回礼,心中颇为惊讶,日昌隆的大名如雷贯耳,却没想到大掌柜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样子文文弱弱,笑容可掬的样子。
十一娘是见多识广的老鸨,知道人不可貌相,对方虽然不起眼,但身份超然,又由薛炳昌带来,想不来假,此等人物怎可怠慢?
于是十一娘笑道:“肖大掌柜是第一次来我们矾楼吧?待遇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想来大掌柜次来定是为了那新词吟会,那定也是我们小姐的仰慕者,奴家这就给你们安排。”
薛炳昌道:“相烦妈妈了”
十一娘道:“大官人不必多礼,奴家告退”
十一娘起身离开,肖明二人起身相送,待人走后,薛炳昌朝肖明挤挤眼道:“贤弟啊,今天为兄又沾了你的光了,不知道今日是否能够一睹芳容了”
原来李师师的“新词试吟会”虽然吸引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无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李师师的真容,这其中全在于十一娘这样的老鸨安排,能够近距离听到李师师唱曲的客人,必须要有二百两银子的评词资格金,然后才能被安排进去听词,但由于座位有限,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如果这次没被安排到,就要等下个月。
听词之人多少还要是个文化人吧,人家李师师小姐唱罢新词,你总要品评几句,或留下诗句墨宝,诗歌唱和的总是雅事,才子佳人的相会总能为世人传诵,这是矾楼的品牌广告宣传策略,自然非常的不一般。
不一会,一名绿衣小丫鬟前来,引二人去往旁边楼上的“悠然居”并告诉二人,李师师的“新词试吟会”是在这里举行,二人被带到靠边的雅座上,果然是十一娘安排的,桌上竟然放了块纸牌,上面写着二人的名讳,相当于vip专座了,同时十一娘还让人送来一壶桂花蜜的京酿,可谓照顾有加了。
悠然居内已经有了几个三三两两的客人,座位不多,十张张雅座也就二三十个座位,而肖明两人就占据了两个。
陆陆续续的进来些人,很快就将座位坐满了,这些人有老有少,均都衣着华贵,少有衣着朴素神态高傲的文人,而那个史家的史文恭赫然在列。
待到人数已满之时,有小厮上来给众人端上茶酒,果盘、瓜子等物,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今日师师小姐会唱什么新词,京城之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