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从牢狱中仅有的上锁着的小窗户洒下,照射到牢狱中,将暗黑的牢狱染上些许光明,牢狱里的环境极为恶劣,像是青苔一样的绿色苔藓植物遍布了地面与墙壁,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只有那道特殊制成的,下面有一个传递食物隔间的铁门。而地面上仅仅铺着一层稻草,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倒在了牢狱的地上。
小孩穿着一件白色的囚服,俊秀的脸颊和长长的金发让他显得气质出尘,但是如果将视角上移的话,就可以看到小孩的右手手腕处,被一根泛着奇异光芒的黑色的铁钉穿透,死死地钉死在了墙壁上。让小孩稍微动弹一下便会感觉无比的剧痛。
小孩的身子仿佛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着,而他的表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或者说死寂。他的瞳孔更是完全没有了丝毫焦距,一片混沌。
诺德缓缓地举起了自己颤抖着的左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这小小,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的左手忽然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红色的鲜血就这样顺着左手溢出,将他的左臂染得一片血红。
(还....存在着吗?我的手....)看着自己流着鲜血的左臂,诺德的嘴角挂起无比痛苦的笑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身子被沉入了血池中,刹那间,无数个意识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不甘,恐惧,绝望,憎恨,痛苦,仿佛有无数个人在自己脑海中嚎叫着,要将自己的脑海撑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这群恶魔!!!】
【我要杀了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巨大的讯息量让自己的大脑发出不堪重负的剧烈痛觉。像是无数根针刺进了大脑一样。整个意识都陷入了幽暗的沼泽里,越是挣扎越是沉沦。
原本四散在血池里仿佛哀嚎人脸的气泡在自己进入血池后,全部聚集在了自己周围,像是一群饿了许久的饿狼找到了食物一般,不断噬咬着自己身上的血肉,自己亲眼看到自己的手臂在那短短一瞬间血肉就被那些哀嚎模样的人脸给撕咬地血肉模糊,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手骨的纹理….
但是只要浸入血池中,被噬咬的血肉在下一瞬间血肉就会再次长了出来。就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循环,身体被撕碎,再次重组,再次撕碎….但是那份痛苦却是无法消除的,即使是千刀万剐都无法与其相比,痛,无边的痛,自己仿佛都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传来了剧烈的尖叫声向着自己抗议着。
在这种不断地循环中,身体不断地进行着一种蜕变,向着某种新层次的生命体进化着、
实验还没有结束,诺德便已经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这个牢狱中。右手被钉在墙壁上,体内所有力气与魔力都被铁钉禁锢,而且身子只要稍微一移动,便会无比地疼痛。
(造神计划吗....你到底,为此策划了多久呢?父亲?)
诺德的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一想到自己生父离开时无情的背影,诺德便感觉心中一片冰凉。
(莉雅....莉雅怎么样了?会不会和我受着同样的痛苦?)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诺德心中便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诺德的思维瞬间停顿了,(我....又能做到什么呢.....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诺德的左手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再次重重摔在了牢狱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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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已经无法记得清楚了。)
血池中,诺德双眼毫无焦距地躺在里面,任身体周围的哀嚎鬼脸噬咬自己的血肉。如果是之前的话,诺德一定会因为血肉被噬咬的痛苦而尖叫起来,但是此刻,他却已经连尖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诺德脑海中浮现这个怪异的想法,旋即讽刺一笑,只是身上传来的剧痛让诺德嘴角讽刺的笑容微微扭曲,成为一个诡异的弧度。
“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冷漠的声音传进了诺德的耳中,诺德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了血池边缘的那个暗金色短发的中年人,原本诺德的父亲——弗雷德·拉塞弗德以及站在他身边,用手抚摸着下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的修兹。
听到了克劳德的话,思索着什么的修兹点了点头:“确实,【完美躯体】已经接近完成,而他体内的神之血脉也开始激发了,如果这样子他依旧无法承受【神格】的力量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要想到别的办法了呢。”
“不会失败,这是经过三代人反复的实验和测试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这一代,有最好的神之血脉者,有最完美的禁忌道具,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克劳德冷漠的说道。
修兹轻轻一笑,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