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索多!”
眼瞅着诸将们尽在那儿装聋作哑,噶尔?赞婆的耐心终于耗尽了,猛地一拍文案,高声断喝了一嗓。
“啊,我……”
噶尔?摩索多显然是没想到第一个便点到了自己的名,大吃一惊之下,满脸惊疑之色地站了起来,狐疑万分地瞪大了眼。
不是你还有谁?噶尔?赞婆对摩索多这个志大疏的堂弟早就受够了,本就有心给其一点苦头吃,这一看其如此之惶恐,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阴沉无比地冷哼了一声道:“本帅令尔即刻点齐本部兵马,辰时四刻准时发兵落鹰岭,务必于落日前拿下峰顶,若有违处,军法不容!”
“啊……,三哥,小弟……”
噶尔?摩索多一听此令,登时便急了,紧赶着便要出言推脱一番。
“放肆,此处只有将与帅,何来的三哥小弟之说,莫非尔欲违抗军令不成,嗯?”
既然已经得罪了人,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好了,这个道理噶尔?赞婆自不会不晓得,又怎肯听噶尔?摩索多的辩解之言,不待其将话说完,噶尔?摩索多已是一挥手,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诺!”
这一听噶尔?赞婆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噶尔?摩索多自是清楚此战已是必不可免,心中的怒火“噌”地便涌了起来,也懒得再多辩解,重重地应了一声,怒气冲冲地一跺脚,便即头也不回地向大帐外行了去,须臾,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大作间,原本寂静的吐蕃大营顿时便沸腾了起来,一列列吐蕃士兵排着队伍缓步踏出了营门,径直向落鹰岭行了去。
“报告!”
自打占据落鹰岭已是四天了,可一场战斗都不曾发生过,这令一路强行军赶来的第一旅上下不免有些一拳打空的郁闷感,不止下级军官如此,便是萧三郎与刘明这两位正副主官也觉得煞是气闷,但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只能是每日里紧守在山顶的中军大帐中,反复地推演着守山的战术变化,今日一早亦是如此,正自议得激烈处,却听帐外传来了一声呼喝。
“进来!”
萧三郎与刘明正因一防御阵型变化争执不休,听得外头响动,也没甚在意,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声。
“报告旅长,副旅长,吐蕃贼来了!”
萧三郎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已是急匆匆地行进了大帐,满脸激动之色地禀报道。
“嗯?”
萧三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然抬起了头来,狐疑地扫了那名传令兵一眼。
“旅长,吐蕃贼来攻山了!”
一见萧三郎神色不对,传令兵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哦?好啊,总算是要开张了,老萧,这回可得轮俺先上了。”
刘明前番追河湟军没追上,早憋得手痒痒了,这一听终于可以开战了,哪还按捺得住,不等萧三郎开口,已跳将起来,丢下句话,便一溜烟地向外头窜了去。
“这个冒失的家伙!”
一见刘明已跑得没了影踪,萧三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实在是不敢放心让刘明这个半吊指挥官去指挥第一旅的第一战,可也没多说些甚,只是整了整身上的军装,大步行出了中军帐,向山腰处的预设阵地赶了去。
“报告副旅长,第一团已到位,请副旅长指示。”
刘明求战心切,跑得自是极,几乎是飞窜着便赶到了半山腰处的团指挥部,惊得正在布置作战任务的团长万成河赶忙率部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陆军军礼,高声禀报道。
“继续!”
刘明随意地回了个礼,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首位,一摆手,示意万成河接着布置任务。
“是!”
万成河一看刘明的架势,便知这位副旅长大人十有**是来抢指挥权的,心中自是无奈得很,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万成河纵使再不甘愿,也只能是恭敬地敬了个礼,走到摆放在小桌上的大幅沙盘前,以马鞭指点着山势地形,冲着下头各营、连长交待着各部的防御任务……
“儿郎们,都给老听好了,大帅有令:落日前务必攻克此山,若不然,所有人等尽皆有死无生,本将若是要死,定先砍了尔等的狗头!”
尽管明知道此番攻山恐难有善果,可噶尔?摩索多为了自家的性命着想,却是不敢不攻,待得全军在落鹰岭下列好了阵型之后,噶尔?摩索多便即策马来到阵前,双眼血红地扫视着手下近万将士,咬牙切齿地赌咒了一番,末了,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库轮坚吉!”
“末将在!”
噶尔?摩索多话音刚落,一员身材壮硕的络腮胡大将已从阵列中大步抢了出来,手中提着两把犹如门板般的巨斧,这人正是噶尔?摩索多的心腹亲信将领库轮坚吉,乃是一员步将,素以力大无穷而闻名。
“本将令尔率本部兵马首攻,给老拿下第一道石墙!”
噶尔?摩索多显然是发狠了,卜一开战便将强之将派了出去,要的便是首战见功。
“好叻,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