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原本该是好端端的大胜却打成了这般模样,李贺实在是难以生吞下这么口恶气,也没管王通身上兀自插着数支钢箭,黑着脸便一迭声地喝问道。
“逃了!”
王通对李轩宁本就好感欠奉,自不可能在此时为其缓颊,这便寒着声,不屑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该死的狗东西,某早晚要扒了他的皮,走!”
一听李轩宁竟丢下部众临阵而逃,李贺登时便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不好再朝众将士发作,没奈何,也只能是喝骂了一嗓子,一拧马首,率部便向连儿湾里行了去,王通等人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之余,却也不敢多加耽搁,驱策着一众被俘的房当残军紧跟在了李贺所部的后头。
“将军神武,草民等恭贺将军大胜凯旋!”
“将军之威武世所罕见,我等叹服!”
“李将军真神人也,一战而平乱贼,可喜可贺啊。”
……
先前南口里的杀声响得震天,一众部落头人们都不免有些子提心吊胆,待得见李贺率部回归,这才尽皆放下了心来,乱哄哄地围将过去,对着李贺便又是好一通子的狂吹乱捧。
“张将军,殿下究竟去了何处?”
仗打成这等模样,李贺实在是很难高兴得起来,加之心挂着李显的安危,哪有甚心情去理会一众部落头人们的奉承,铁青着脸,无言地策马冲开众人,径直来到了张明武的跟前,双眼一瞪,毫不客气地喝问道。
“回李将军的话,殿下昨夜被一老道士引走,至今尚不曾回归,末将也不知殿下目下何在。”
仗已打完,张明武自是不再担心会影响到军心士气,也就不再隐瞒实情,加之其也一样担心李显的安危,这便满脸子担忧之色地回了一句道。
“老道士?哪来的老道士?”
李贺狐疑地扫了张明武一眼,见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不解地追问道。
“应该是栖霞观的清虚道长!”
张明武虽不曾参与昨夜一战,可却是盘问过了李耀东等人,自是猜得出清虚老道的身份,只是却不敢说得过分肯定。
“什么?尔等是作甚吃的,竟让殿下去冒这等险,要尔等何用,一群蠢材!混帐行子,都堆在这等死啊,还不快寻了去,殿下若是有个闪失,老子活剥了尔等,”
李贺也是习武之人,自是听闻过一代宗师清虚道人的名头,这一听李显居然对上了清虚道长,登时便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便将张明武等人狠狠地臭骂了一通。
“诺!”
李显要做的事情,又岂是众人能拦得住的,此时被李贺如此当众臭骂,一众人等心里头都有些子不是滋味,奈何一来李贺官位乃是全场之冠,二来么,众人也确实担心李显的安危,自是不会在此时与李贺打擂台,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恭敬领了令,只是没等众人散将开去,一个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不必找了,孤没事!”,众人惊喜之余,纷纷掉头向声响处望了去,却见一身血衣的李显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殿下,您没事罢?”
“殿下,您受伤了,快,快来人,快给殿下包扎!”
……
众人一见李显归来,先是一喜,再一看李显浑身血迹斑斑,尽皆大惊,乱纷纷地便将李显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了开来,生生吵得李显头都大了好几圈。
“孤没事,一些皮外伤罢了,不碍事!”
没事?一想起昨夜一战的凶险,纵使李显一向胆大包天,也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但却不想众人过多担心,这便一摇手,止住了众人的慌乱,大步走到李贺身前,甚是欣慰地打量了一下爱将,而后伸手拍了拍其之肩头,却并未出言夸奖,而是一转身,便即向着惶恐不安的一众部落头人们缓步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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