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争、争天下就争呗,好好打、打、打什么日本人,老子的骑兵这段时间天天在辽河巡逻,昨个还、还差点和几个日本杂种冲突了。”
因为幼时嘴受过冻伤以致说话吐字不清,说话磕磕巴巴,时常被几个老伙计拿此事来调侃他大舌头,但现在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汤玉麟性格暴虐,人称汤老虎,骂骂咧咧直发牢骚:“吴大舌头说得对。姥姥!好好打什么日本人,现在倒好,南满线以东全动员起来,日本兵个个眼睛发红,还越境好几次来抓人!前天来个日本小队长,一张嘴就要老子后撤二十里。他姥姥的,二十里!多少镇子和百姓?”
“不能撤!”
张作相虽然也是胡子土匪出生,但心细比前面几人细腻多了,跺脚道:“日本人就没安好心,后撤二十里不就是想给那帮子遗老遗少圈地建立啥满蒙国嘛!此事万万不能退缩,要是让那帮旗人重新回来咱也没好日子过。大不了就开打,他杨秋一个骑兵团就能干掉一个大队,咱七八千条枪怎么说也能干死两三个,日本在朝鲜南满的16师团总共才7千来号人马,撇除炮兵啥的也就五个大队,怕个鸟。”
“说得对,不就几千豆子兵嘛,咱当年能打现在也能打!实在不行就学以前打俄毛子那般,专掏它老窝去。还有那些个满鞑子余孽,这段时间在通辽、洮南那边闹得很凶,干脆一起灭得了。”
“瞎嚷嚷啥?老子难道不知道现在时局困难!他冯德麟不是带马队在通辽剿匪吗?派个人去告诉他,妈了个巴子!他当年跟老子干架时不挺厉害的吗?才几年啊就软了?一帮蒙古傻蛋和遗老遗少那么客气干啥......给老子用力打,整死一个是一个!”张作霖虽然是胡子出身,但却不像大家想象那般满脸匪气,中等身材穿着长袍倒像个教书先生。他手段圆滑,心胸开阔敢放权,所以跟着他卖命的人大都死心塌地,被清政府招安后自己的仕途也一直很顺利,加之经历了东北日俄几次闹事,对日俄深恶痛绝。所以此刻听大家你一句牢骚,我一句骂娘,脾气上来也狠狠一拍桌子。
巴掌一拍大家全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张作相见状连忙劝慰两句:“通辽、洮南杀杀那些遗老遗少的威风不打紧,可日本人这边怎么办?咱们这些年攒的家底还不如人家一个联队呢。”
张作相是27师里难得有头脑的几位,当年干胡子时就号称小诸葛,他这番提醒也让张作霖冷静下来,挠挠头问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住山海关的20师了,实在不行就把奉天给他们一半,先过眼前这关再说。”
“这话放在半年前或许还有用,现在......。”张作相吸吸鼻子,摇头道:“前几天我让张惠临去20师打探情况,回来告诉我,卢永祥已经被调回北京了,这几天段祺瑞派来心腹傅良佐接管部队,正忙着收编呢。傅良佐倒是答应万一日本兵打过来就来支援,可据张惠临说,那帮北洋现在自己都人心惶惶,军官天天只顾着跑路子联系南边,士兵也没了精神头,依我看是指望不上!”
“我看也靠不住!”一直没开口的张景惠也不看好20师能回来,继续说道:“以前不管咋说还占着中央名号,个个牛哄哄的,现在袁世凯倒了,北京陆军部自己都乱成一锅粥。那个梁财神(梁士诒)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性,一口气把所有钱都扣在了手上,就连段祺瑞去说也不给,说这些钱要留给新政府。现在别说山海关的20师了,北京、直隶的第一师和几个混成旅都开不出饷来,弹药军械也全被扣下不发,指望他们来支援......还不如指望南面开过来呢。”
张作相见他不说话,扫了眼几个老伙计后说道:“不是我说,咱现在真该走走南边的路子了。别看黎黄陂占着大总统位子,可早就在湖北被整的没了脾气,军、财都捏在人家手里,所以杨秋坐天下是迟早的事,兴许早点走通关系还能保住饭碗。”
张作霖何尝不知道应该联系南方,但听说杨秋行事向来狠辣,连民党都打的干干净净,自己这一年多来也没做过啥好事,尤其是帮着袁世凯镇压革命的事情更是纠葛,万一秋后算账怎么办?
张作相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之前在咱们这里的蒋百里先生如今在杨秋手下混得风生水起,还当了国防大学校长,出入军部都不用打招呼,我看不妨走走他的路子,实在不行......。”说到这里他干脆一咬牙:“把咱家里那些不成器的都送去湖北国防大学读书去。”
众人一听惊骇起来,送去国防大学读书?那不就是做质子吗!
张作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叹口气正要说话,门外卫兵突然跑了进来:“报告将军,有两个人在外面说要见您。”
“老子烦着呢,不见!”正六神无主的张作霖还以为又是来打秋风的家伙,眼皮没抬就拒绝了。卫兵察言观色不敢言语,刚要转身张作相拉住他问道:“是哪来的客人?”
“他们自称从南面来的,年纪大的好像还是个少将,叫马奎。对了,还带了十几个手下。”
“马奎?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张景惠皱眉想了想,忽然一挑:“和杨秋起家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