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已经打成一锅烂粥,在没有任何火力准备的情况下,夜战营的突然袭击,让日军第三师团应接不暇。“调转炮口,快点!八嘎,你在磨蹭什么?快装炮弹!开炮......。”两辆‘夜老虎’刚刚拐入街角,隐蔽民房里的军曹就推开半掩的大门,将自己指挥的37毫米反坦克炮,从门缝里探出近距离对准正脸。
“轰!”76毫米穿甲爆炸弹脱膛而出,狠狠击中200米外的一辆‘夜老虎’正面。因加工技术和原材料匮乏,日本缺乏专用无爆炸效果的风帽硬质穿甲弹。相比后者,前者看似能通过爆炸增加威力,但实际上却削弱了穿甲效果。所以炮弹击中倾斜的坦克正脸后发生了跳弹,如肥皂泡般一闪而逝。这名军曹有不错的反坦克技术,见到进攻没有奏效,吃惊坦克装甲厚度的同时,快速合上门,催促装弹:“快快,装好炮弹,下一炮瞄准它的履带!”如果换在以前,除非是肉眼看见,否则坦克手很难发现门后目标。但现在不同了,就在日本兵再次悄悄拉开门,探出炮口时,被搜索的夜视仪照射器扫到。“看到了,左边......干掉他们!”发现目标后,车长立刻调转炮口,没等军曹打出第二枚炮弹,早已填好的榴弹闪电般冲出炮口。“轰轰!”两枚85毫米榴弹准确命中200米外的小楼。
“离开,去对面!”以为是刚才的炮口焰被发现,侥幸未死的军曹和几名日本兵连滚带爬冲出屋子,贴着砖墙向对面的房屋跑。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清晰反映在夜视仪上。“看到他们了!机枪,机枪!咚咚咚......。”两挺重机枪追着军曹和日本兵疯狂扫射,12.7毫米子弹更是轻易的穿透砖墙,将军曹和士兵全部打死。
无数相同的场景,在这个夜晚出现。主动红外夜视仪的帮助下。夜晚不再是障碍,日军只要露头被照射到,就会引来大炮和机枪的无情扫射。只花了不到半小时,何子华就带着夜战营突破了日军防线,沿铁路线进入了市区。44辆‘夜老虎’主战坦克,成了真正地夜间猛兽,一路上凡是被发现的日军暗堡无不人仰马翻。更让日军气馁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自以为强大的反坦克武器却从始至终破不开‘夜老虎’的装甲,即便偶有一两辆被击中履带,也无法彻底破坏,反而被停车的大炮和机枪杀死不少试图靠近的士兵。
“八嘎!冲锋,发动冲锋!”眼看一个个理应不会那么快被发现的隐蔽火力点被连根拔起。联队长井上靖火冒三丈,咬牙祭出最拿手的猪突战术。“板载!冲啊!”得到信号,数以千计的日本兵跳出掩体,在军官带领下向夜战营发起冲锋。猪突战术,是日军最拿手的战术,看似一窝蜂,但实际上有严谨的层次和跑位。在这种近距离的狭窄街道上,发动起来声势非常骇人。短短一瞬,夜战营四周像炸开般,到处都是爆炸的手榴弹和机枪扫射溅起的火星,几名日本兵还抱着炸药包,要与坦克同归于尽。
“师长!小日本冲锋了!”
“冲的好!一团跟上!老子倒要看看,小日本怕不怕子弹!”赵登禹大喝一声,下令主力加快速度。还不顾副师长的阻拦,亲自跳进一辆坦克,沿着夜战营的履带印冲入城市。可是还没等他过过手瘾,一个营的半履带步兵战车已经冲入交战区。“下车,跟在坦克后面!贴着墙壁。机枪,抢占楼顶!去,去旁边。用车载机枪掩护两翼。把手榴弹扔进你们看到的每扇窗户!每个大门!”军官的指挥下,接受过西北考验的步兵迅速跳下车。机枪手快速抢占制高点,装甲车保护侧翼,步兵们沿着墙壁而行。只要发现可以目标。就用手榴弹或枪榴弹对房屋和建筑内部实施爆破。
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悍不畏死的日军冲锋再猛,也架不住一百多挺通用机枪的扫射。奢望的白刃战更是无稽之谈,不管是坦克还是半履带车,都可以近距离防住日军92式重机枪的扫射,更别提夜视仪下的坦克炮和12.7毫米重机枪了。等到赵登禹赶到,日军第18联队已经躺下近半,城北的街角巷尾,到处都是日军尸体。“让工程坦克上来,不要停,继续往南冲!天亮前,一定要打通道路!”赵登禹的亲自指挥下,将士们愈发用命,装甲工程连也上演‘拆迁’行动,一辆辆举起推土铲的工程坦克,如蛮牛般撞开挡路的房屋和路障,见到日军逃出来,不是喷火器就是扫射。
日军哪见过这种流氓打法,纷纷要求长岗岭高地提供火炮支援。但由于太混乱,又是半夜,长岗岭的炮兵联队根本没法看清目标,三十几门75毫米野战炮只能胡乱的瞄准火光处。轰隆隆的爆炸,躲在装甲后面的37师还没叫苦,反倒是日军受不了了。“师团长!重本大队失去联系!报告,支那军占领火车站!邮电局失去联系。警视大楼被炸塌了......。”慌乱的叫喊此起彼伏,让藤田越来越不安。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城一山夹击阵势,竟会被一场夜袭给搅黄。眼瞅着部队陷入混乱,对方的坦克在城市里横冲直撞,参谋长田原利雄也不禁沮丧起来:“师团长,必、必须撤退了。”撤退?藤田脸上火辣辣的,几小时前他还在军官们面前洋洋得意,说自己的阵势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