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老卒暗中通报蔡瑁,乱石岗坟场焚尸行踪泄露,刘忠一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并将连带刘琦也将遭灭顶之灾,甚至会激怒蔡瑁挑衅刘表而引起武装兵变,这其中成败功过也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一向政治敏锐的刘忠便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也根本不用多想,为了公子刘琦,刘忠杀再多的人也甘愿,本不想伤及城门尽守职责的老卒,奈何老卒顽固不化,生死要阻公子的道,自寻死路罢了。
刘忠凶光毕现,长剑一挥,朝正执剑暴怒的陈武下命:“陈武,陈春,杀放吊桥。”
陈武应声,毫不犹疑抽出弓箭,便纵马向前追击欲暗中告密的老卒,于马背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镶有尖铁箭头的竹箭直插老卒咽喉,紧接着射出另一箭飞向惊得目瞪口呆吩咐告密的守城老卒,两个老卒连呼救都来不及喊一声便一命呜呼了,到死都不敢相信为主公刘表守城竟然落得被刘表部下射杀的凄惨结局。
陈春见陈武抽剑时,便已纵身跃上城楼,快速放下吊桥。
刘忠怒视城门小卒,并不想枉开杀戒,所幸两个小卒还算精明,不用刘忠断喝便战战兢兢地去推开城门。
亲眼所见陈武纵马射杀城门老卒,一言不合便杀机毕现,吓得两个守城门的小卒腿肚子直打抖,站都站不稳,此时再象两个老卒那样不识时务,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刘忠杀开城门时,所幸天已尽黑,城门附近未有行人,除了守开城门的两小卒,以及已被陈武射杀的留守城楼开放吊桥的老卒,并未有其他军士,行踪倒是没人瞧见。
或许是未到戍时,夜间守卫城门的兵卒还未接班;或许是有所警觉的蔡瑁以为有支常年城外扎营的一线精锐把关,城门安排几个开关城门、吊放吊桥的守卒就行了。蔡瑁却怎么也料不到有人敢杀城门守卒造反,那可是诛杀九族满门抄斩的死之又死的死罪啊。
吊桥放平,城门洞开,刘忠即速挥马靠近城门,逼问小卒:“汝等可看见了?”
“看、看、看见了。”有个年纪较小的守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哼嗯……”刘忠鼻子哼了声,作势剑欲出鞘,吓得语齿不清的小卒脸色苍白。
“管家息怒,小的们什么都没看见。”有个稍老成的守卒见势不妙连忙回复。
“嗯,如此甚好。”刘忠点点头,指着老成点的守卒沉脸问道:“几时巡城?”
“头更巡城,每更一巡。”
“可有口令?”
“鸡肋。”守卒犹豫了下,下意识地看了望了眼杀气腾腾的刘忠一干人,守城口令乃军中机密,若有泄露也是死罪,无奈识时务者为俊杰,守卒如实相告。
“对不住了。”守卒答毕,刘忠唰唰两剑,城门守卒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魂归西天,而剑及心脏时,老成些的小卒至死都不明白城门已开,都实言相告了为何还是难逃一死。
刘忠最看不起叛变士卒,相对来说城头老卒格尽职守倒是令人尊敬,其实老卒可以先放刘忠出城,毕竟刘忠是刘表的近臣,老卒不敢不放,属情有可原,然后再速告蔡瑁以功补过,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若非老卒愚蠢也不至于死于非命。
而关守城门的小卒无论开不开城门,叛不叛变说不说口令,都是必死无疑,为了焚尸出城一事不被泄露,刘忠不可能会留活口。
在三国时代就是这样,许多小人物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多的是被大人物的命运左右着,古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对这些命如蝼蚊的小人物来说是不靠谱的。
守城门的老少四卒已死,运载丫环尸身与焚尸物资的马车出城便可畅通无阻了,但既然刘忠敢于情急之下杀守城士卒,必有应对之策。
只见刘忠抬头望了下天,正是农历七月末,天空阴云遮盖,没有星月,整个襄阳城池笼罩在巨大的夜色之中,急杀守卒出城一事虽未有人发觉,估计也掩藏不了多久。
夜色虽然暂时掩饰了刘忠杀卒的行径,但却会助推焚尸时的火光冲天更易被人惊觉,势必招致蔡瑁常年派驻城外轮守的一支五百军士起而围之。
如此夜色屏障,充分地反映了万事万物的两面性,有得必有失,有利必有弊,这就是世人常陷于权衡利弊、患得患失的困扰之中的缘由。
“陈夏、陈秋。”刘忠转身唤将,如今城门守卒已死,快速清理现场刻不容缓。
“有,有。”陈夏、陈秋低声应答,刚才两位卫士对于刘忠剑刺守卒并不觉得有什么惊骇,而就象吃家常饭一样平常。
“你们两人速将城楼老卒拖进马车,城楼勿留血迹。”刘忠吩咐过陈夏、陈秋后,再叫上陈冬配合自己将两个关守城门的小卒也拖进了载运丫环尸身的马车,并将地上遗尸血迹作了处理。
也就片刻功夫,四个老少守城士卒尸体被装上了马车,刘忠的脸阴沉沉的,事已至此,唯有一不做二不休,借鉴公子刘琦焚尸灭迹的做法,连守城士卒也一并彻底消失,陪四个丫环火葬。
“陈武、陈春、陈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