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行至湖畔,清风拂來,碧湖泛起涟漪,波纹一圈圈荡开里面映出一个蓬头垢面,憔悴狼狈的人影來,
叶羽嘴角泛出一抹苦笑,蹲下身去捧起一汪清泉浇在脸颊上,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贯彻全身,
便在这时,叶羽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旁又多出一人來,须发皆白,白须长长的落下來,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想通了便好,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永恒的拥有,既來之则安之”,那老者向着远处幽幽的白云望去缓缓开口说道,
叶羽拾起身循着老者的目光望去,见朝霞满天,白云悠悠被印的一片通红,忽然叶羽觉得原來日出也会这般美丽,在他心里一直觉得黄昏才是最好看的,
“你是他们的师傅么,”叶羽想起那一日自己在一间山洞里醒來,全身剧痛不止,便是这老者带着自己來到这方小湖畔,然后被那个头戴长长帽冠的木守山人强行撬开嘴巴塞了一堆灵草进去,而后那矮胖子每日都会给自己送饭送酒,
从这几日朦朦胧胧的感觉中,叶羽发现那些怪弟子很怕虚音子,想來这虚音子便是玄武门的掌门,不过听那些怪弟子说还有什么大师兄、二师兄,他倒是还不曾见到,
谁知这时那老者忽然一笑道:“在这云巅之上,自玄武门创立倒如今千余年,还从來沒有师傅出现过,要说师傅,嘿嘿,小师弟咱们的师傅是那镇守北方的神兽,,玄武”,
“小师弟,你说我是你们的小师弟,”叶羽略感惊讶,身边这位虚音子名震寰宇,早在百年前便到了长生一镜,修为惊天,叶羽心里一阵惊讶,回过头向着醉倒的四人看去,忽然心里大惊,这四个怪人看起來有些痴癫,修为却无不高深叵测,
“不错,能到这云巅下來的,便都是玄武弟子,你可知咱们大师兄是谁,”老者瞥了一眼叶羽继续道,
“大师兄,”不知为何想起那个驼背瘦小的老者來,不由的向着距离碧湖极远处那方横在山崖下的洞府望去,
“哈哈哈……不错,我玄武门的大师兄便是八百年前打遍天下无敌手,人间第一强者,被后人称为人皇的轩辕帝尊,也就是带你來到玄武的人,
叶羽心里诧异不已,他心里对着那老者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全无半点强者风范,更是在那一日自己醒后将自己从洞里直抛了出來,
“我玄武门栖居在这云巅之上,修行玄武之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方法,明悟道心,道法自然,所以我玄武门无需师傅,來到这里玄武门便是你的家,云巅的师兄弟们便是你的家人”,老者说起玄武门甚为自豪,不由自主的缕须长笑,
“你们不怕我是帝子邪魔吗,”叶羽忽然神色一变,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來,想起那一日在青阳山打开杀戒的情景,便是他自己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帝子邪魔,
果然听见这句话,老者眼神出现一缕微妙的诧异神色,眉头也紧皱起來,过了半晌才沉吟道:“怕”,
“如果我是帝子邪魔,举世皆敌,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还敢收留我吗,”叶羽慢慢说着,他说的很直接,也很明白,
“可你也有可能不是,况且我玄武门自创派至今,纵横天下,即便天下人都知道帝子在我玄武门,又有谁敢來犯,”虚音子说着又露出一抹骄傲之色,
“这算不得理由,我若真的是帝子邪魔,魔性觉醒,到时候你们也要杀我”,叶羽淡淡的说着,旭日已从东方升起,大地一片金红,
“我相信大师兄的选择,他、不会错”,虚音子思忖了片刻,忽然语气一沉说道,
叶羽木讷,这也算的理由,
但这就是理由,简单而直接,不管是虚音子还是其他玄武门弟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有一种无意识的意识,那就是大师兄永远是对的,他不会错,正如他是天下第一强者一般,他,永远不会输,
当然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上山不过三年的轩辕少爷,一个是上山不过半月的郝连叶羽,在这两人眼里,大师兄就是一个疯老头子,
接下來的几日,叶羽便在云巅上走走停停,四处观望,他迫切想让自己静下心來不去想青阳论道的场景,然而越是不去想,那些情景便会越深刻,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仍旧会流泪,呜呜咽咽的缩在墙角低声抽泣,想起自己心爱女子的容颜,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心里都如被万千毒虫嗜咬一般,
这几日他沒有见到大师兄,应该说他故意躲得远远地,他怕见到大师兄,怕那些痛入骨髓的记忆铺天盖地而來,堵在他的胸口,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叶羽渐渐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喜欢这里安静恬淡超然物外的感觉,喜欢看三师兄木守山人不停的拨弄花花草草,向他请教一些金药术,
也偶尔回合四师兄傲尘真人堵上几把,不知道什么原因,四师兄总是输的一塌糊涂,从來不曾赢过,有时候他输了脸色很难看,有时候输了却哈哈大笑,
他习惯看六师兄君昊舞剑,挥挥洒洒,剑逐飞花,蝴蝶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