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小小的嫁女宴,也算是昭告四方自家闺女嫁了。老贺家啊,早有婚约,邻里乡亲对此事知道的不少。
贺正宏:¥%·#/*¥—%*¥……
梦想做平妻什么的,意思很明显,却压根没敢提出口。最后,被晾了一阵之后,哭闹说理无果之后,要死要活无效之后,吴表姐终于矮□子苦苦请求:别的也不敢想了,求表妹就收敢外甥女做姨娘吧,再送走,这丫头便不用活了。
明摆着啊,进贺府别说做姨娘,便是做丫头,生活也比她们家好多少倍啊有没有。享过富贵的如何不知道个中差别。
于是贺老太太做主,留下,抬姨娘。
当年头仰的比谁都高的漂亮高贵富足表姐哭着喊着要让女儿做她儿子的妾,老太太夜里做梦都笑醒好几回。
这吴家二小姐家逢巨变之前倒是真真富窝里生富窝里长的,如今真是,落草凤凰不如鸡啊。
所以刚进府时这三姨娘各种小姐作派地耍啊,据说是十分爱拈花哀涕对月伤怀,不断吟诗慨叹缘份弄,造化弄,天意弄。做为被弄的她,自艾自怨天地苍茫孤苦无依很久。
贺正宏嗤之以鼻,贺老太太撇之以嘴:家吃草这儿吃肉,作个鸟粪啊作。
没多久三姨娘无力玩下去了,病病瘦瘦的不象个样子。到底是从小安享富贵的小姐,一段颠沛生涯竟有些承受不住。
贺老太太软了心肠,硬逼着儿子跟她圆了房。
果然男一浇灌枯枝便又逢春了,不但病好了,还一击一个好球,竟一举得男,生下了贺三公子贺明璋。
据说,当初这三姨娘也曾试图床上让贺老爷软了身子后再软了心,替娘家谋一二好处。贺老爷斥道:家破事儿管屁事儿,再不许贺家门内提起吴家。然后拍屁股走。
贺老爷再不来了,大太太不准她去请安。她倒自己院里老老实实的。
后来怀了孕,府里给了各处优待之后又翘了翘尾巴,开始时时拿表亲到老太太跟前说事儿,好象比别亲比别高一等似的。也没有去惹孕妇生气,倒也滋润了一阵儿。
后来啊后来,发现原来老太太看见她就想笑不是心里痛她,只是自己心里痛快......那个打击啊,那个难堪啊......走亲情路线什么的,歇去吧。
或者说,是改走了冷傲路线。比如府里姨娘住的院子,都是靠近致庄院的一处大院子隔断开的小院。名字也是走的淑慧贤德路线,比如大姨娘的院子叫淑院,二姨娘的叫慧院,到了她三姨娘这儿,她老实了之后,便自请住到府里最偏僻破败的西北角的一小院子里,并把院名改为了菊院。
觉得自己有为菊者傲骨,幽居一方,不同其它姨娘争宠。
如今贺老爷不去睡她,大太太不用请安,她便几乎足不出户了,只看顾着自己家儿子。倒也十分安分。
贺老太太这,有些方面倒真是护着三姨娘的,毕竟这是自己娘家,娘家不堪,她也十分没有面子。她只自己欺负时觉得很解气,但管束着别的姨娘不去刻意嘲讽她。所以三姨娘其实现过的挺好,只要自己脸厚些,倒也没有去找她不自。
只是自由身是没了。要知道,当年还钱时,贺正宏曾写下的欠条当然是一并收了回来的。大家一起签字写上作废之后,此条便一直被贺老太太收着。如今吴家送女儿过来,不收不行时,贺正宏便拿此说事儿:谁知吴家送的东西什么时候又想让还回去,可是不敢要呢。留可以,身契拿来。
就这城下之盟,吴姨妈也认了,立了契拿了点儿银子钱,转身回去了。
贺老太太好想带着三姨娘捏着作废欠条和身契,回趟西北故地重游啊,真的,让那些长着狗眼的好好瞧瞧......
接着的四姨娘便是那个经历了贺家荣衰的小丫头杏云,三姨娘怀上身子感觉良好的时候,大太太做主抬的。这个姨娘怎么说呢,是个吃草出力的农村娃形象,贺家颓时便是因着她身板壮肯干活留下来帮手的,年纪又大,和贺老爷说不上有多少男女情份,最熟悉是真的,贺正宏先生刚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府里没几个使唤,便随便叫了她贴身服侍过沐浴穿衣啥的。当初唐家和贺家订下婚约后,唐家曾重点观察过此女,发现果然是个老实的,才留下了,后来大太太嫁过来后又细细调`教过,早调`教顺了服了,如今顺势抬了姨娘也算全了情份,当然还有就是,旧对旧,和三姨娘可以捉对成双细细叙叙旧日时光去。
四姨娘话少木讷,四不招惹,谁使唤都答应,却也和谁都不亲不近。原来府里也只踏实做好自己本份的活儿,后来提了姨娘,便只按规矩到致庄院请安,熙和堂,是从来不去的。并且说真的,贺老太太的生最低谷此女差不多全程参与见证了,唉,有些事儿何必有记得呢?
总之吧,二十年间,她本不爱去贺老太太跟前奉承,非招不见的,和贺老太太愈行愈远,默契地让那些旧日主仆情谊,淡淡远去消散风中了。
至此,看出来了吗,这四个姨娘,老妈和老婆一替一个的抬啊抬啊,一个也不是贺正宏同志自己主动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