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两个多月了好不好。只不过再得宠,到底不过妾室,不是想出门就能出门的罢了。
想起楚怜怜上次来霍府,那拉开了架式的哭闹不依样子来。寻思着有那撒泼,加上有郑府护着,她没办法只好多出些银子,两万两之数也更说得过去些,便想着如何激一激这姓楚的,让他想法让他家那女儿来闹场才好。
正想着,就听楚老爷慢慢吞吞地道:“我家长女入郑伯府这么些年,都是备受宠爱。如今儿子也生了,日子依然过得很好。只是我这可怜的二女儿,自小比我这大女儿还聪明伶俐些,怎么偏偏入了霍府,如今就落这么个下场呢。”说着又用帕子拭泪儿。
这就象个信号一样,一家子又纷纷该掏帕子掏帕子,该举袖子举袖子,抽噎声一片来。
霍侯夫人额角一抽,只不知这楚家又要玩什么把戏。
那楚老爷果然又道:“我那可怜的惜惜,一向十分痛爱她的三弟。我家老三也没别的想头,就十分想入金刀卫当差。侯府向来有面子,侯爷也好世子也好,就是霍夫人,也是识人无数的,定是能给相关有司递递话帮把手吧?”
那金刀卫等于是皇上的仪仗队,里面尽是勋贵子弟,队内装备耀眼,从马鞭马鞍到人的盔甲军靴,无一不讲究,连佩刀都是正经的金柄,是皇城里最拉风的朝廷卫队。
这楚家老三一心想往那里混。楚老爷也十分支持。进去那里,一来好结交些权贵子弟,二来自家倍儿有面子。楚家已经父子三人官身了,这么个小儿子,再有这么个体面差使,那楚家真就十分圆满了。
楚老爷见霍侯夫人脸色难看,却也没有立时翻脸,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果然是也有忌讳。
毕竟银子已经搬走了,她私吞银子的契书在自己怀里揣着呢。
楚老爷心里得意,口上就继续道:“我其实吧,很想上公堂去追查到底,看看我们楚家女儿,到底是如何落到这一步的呢。”
才说好不张扬出去,这收了银子,又反口想上公堂了?
霍侯夫人抖抖手上的契书,冷哼道:“楚老爷是想赔银子是吗?”
楚老爷连快嘿嘿笑着道:“侯夫人说哪里话。一来守法良民都该有事报官不是吗?人命关天,这可不是普通的口舌是非。二来,我觉得还是得和世子爷说说话,看看霍世子这个大男人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咱们两家的事情,并非到外面乱说不是吗?”
霍侯夫人就明白过来,这楚家老头是想把事儿往霍辰烨身上引啊。
就听楚老爷在那里解释似的道:“既然是在庄子上住着,又如何会莫名怀孕呢?那奸夫不也是霍家的人吗?既是下奴,何来如此大的胆子,会不会是受了谁的胁迫替罪呢?要知道你家世子以前可是和我家惜惜有过不好传言的,连侯爷都发了脾气不是吗?如今偏这么凑巧又是世子回京后的这段日子内,我惜惜有了身子……”
果然,这是在她这里得了便宜,还想到霍辰烨那里再捞些好处了。
而明摆着金刀卫的事儿,也只有霍辰烨才办得到。
想起当年楚惜惜和霍辰烨的绯闻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啊,就是现在,霍辰烨只怕也得哑巴吃黄莲,辩说不清啊,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来。
这楚老爷虽然无赖了些,但他若能把这事儿再往霍辰烨头上扣,拿捏住霍辰烨替他谋金刀卫,也算是本事了。而她,就也没必要替他顶着。
想着就道:“既然如此,楚老爷还是找正主说话吧。另外金刀卫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是半分也出不了力的。”
她在旁边看看戏,加把柴就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
姓楚的若拿捏住霍辰烨自然她有热闹可瞧;那霍辰烨若被激得性气,宰了这姓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若真如此,到时候,就更热闹喽。
霍侯夫人想着,便着人快去请霍辰烨过来。
楚老爷就也露出笑容来。他早知道这霍侯夫人是做人后妈的,未必就真替这假儿子着想。果然一试探一个准儿啊。没准到时候她还能做做帮手,可劲儿把事儿往霍辰烨头上堆也不一定呢。
这样想来,胜算更大了呢。
楚老爷摸了摸下巴,大家一起坐等霍辰烨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