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公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革囊,道:“里面是夜盗不可缺的诸式开锁工具,还有……”卖个关子,取出张薄如蝉翼的精致面具,道:“此物最少可值一万两黄金,出自鲁妙子天下无双的巧手,昔年寇仲藉之扮成丑神医,后送予独孤阀的美人儿独孤凤,她再转赠给李世民。只要你戴上它,立成天下第一丑男。哈!”
龙鹰接过后爱不释手,又试戴来看,果然摇身变丑,与真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胖公公再从囊中取出杜伏威的袖里乾坤,道:“这是最适合你的随身妙器,留在国库发霉实在可惜,等于暴殄天物。”
龙鹰对这双东西一直非常怀念,慌忙接过。
胖公公笑道:“当日你和端木菱交手,若不是用桌脚而是用这双家伙,说不定已可把仙子收拾。哈!就是这么多。千万别让任何人晓得你有这么多好东西,财不可露白也。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看武曌有甚么话和你说,再来禀上本公公。真想不到人生可以变得这么好玩的。”
御书房内,龙鹰提笔疾书,写了大半篇,武曌施施然而来,立在他桌子前,沉声道:“莫问常和那批强徒是否与法明有关系?”
龙鹰仍写个不停,迎上武曌的眼神,把昨日不便透露有关这方面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最后道:“现在《无上智经》已落入法明之手,只要他从中找到破我魔种之法。会立即出手对付我。”
武曌冷笑道:“魔种岂是那么易破?不过以你现时的魔功,逃跑是绰有余裕,杀他仍是力有未逮。”
龙鹰笑而不语。
武曌讶道:“你难道有对付他的方法?”
龙鹰道:“这就要走着瞧。”
武曌不悦道:“你心里有甚么想法?”
龙鹰再次感到与武曌的关系大不如前,以前她总会不自觉地展露情怀,两人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现在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以前如果他可偕人雅三女远走高飞。他毫不迟疑。现今因晓得中原大祸迫在眉睫,感到责无旁贷,更清楚只有自己才能对付大江联。至乎联吐蕃灭突厥,为中土带来一段好日子。他的想法已彻底改变过来。
龙鹰叹道:“圣上有甚么不满小民的地方呢?”
可能是首次有人这样直接问她,又以这种语调语气说话。英明神武的女帝听得怔怔呆了好半晌,柔声道:“朕对你的爱宠,远超过任何人,为何你既效忠于朕,但又偏与朕武家的人作对,且心存复辟李唐之念,教朕如何信任你呢?”
龙鹰心中唤娘,武曌这方面的消息该是从武承嗣处得来,亦即是从被大江联渗透的刺客组织得来,一下子破坏了他和武曌的关系。如此看。武曌确有立武承嗣为皇储之心,自己以前全猜错了。昂然道:“我的想法,和国老的想法如出一辙,圣上既对国老的信任从未改变过,为何竟不信任小民呢?我为的是大周的天下大局。武姓天下还是李姓天下,对我没有分别。我龙鹰只效忠圣上一人,其他的事我管他的娘。”
武曌出奇地没有动怒,沉吟片刻,唇角逸出一丝笑意,柔声道:“对!为何朕对国老拥戴显儿的事毫不在意。偏是对龙先生同样的态度大感愤慨?因为朕感到先生等同朕的影子,好该形影相随。好吧!朕再不怪你,但你可否看在朕的分上,好好的与朕的武氏子弟修好合作?”
龙鹰苦笑道:“从横空牧野楼船遇袭一事,可知皇宫已被敌人渗透,而最可能隐藏内奸的政治集团,正是魏王的集团。若被我揭发,圣上纵使千万个不情愿,但至少要罢了魏王的相位,否则何以服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魏王有修好的可能吗?”
武曌回复从容,淡淡道:“不知者不罪,朕要你小心处理,尽量不牵连魏王。”
龙鹰无奈答应,知很难利用这件事扳倒武承嗣,只好当作顺水人情答应了。
武曌道:“暂时来说,对大江联要采取以静制动之策,一切待清楚默啜的意向再决定方针。”
又温和的道:“朕明白龙先生勇武盖世,不惧任何人,与横空牧野更成肝胆相照的兄弟朋友,可是正因吐蕃和突厥两个最强大的外族互相牵制,边界方能保住安宁。这方面朕自有主张,不用先生劳心。朕尚有事要到武成殿去,恐怕明天才见到先生。”
龙鹰漫不经意的问道:“敢问圣上,小民若带人雅等到宫外游玩,会否是一个问题呢?”
武曌想也不想的答道:“她们是你的人,爱带她们到哪处去便到哪处去,朕绝不干涉。”
午后完成第七篇后,龙鹰匆匆离宫,过天津桥,朝城南去,肯定没有被人跟踪后,折往城的东南,专拣人稀的里巷走,若仍有人跟踪他,绝瞒不过他的魔种。
到了位于长夏门和伊水之东的嘉宁坊,找到他在大江联卧底宋言志所说的千手观音寺,遂在庙旁百步许处的数十株百年老槐树用心检查,果然于其中一株老槐树根脚处发现尺许见方的异样树皮,揭开后,现出他和宋言志约定的暗记,抹掉后,回复原来模样,然后依指示在附近土里起出个木盒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