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住在98号房。小西之前千般叮嘱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继续赶路。他倒是满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可当小西刚刚转身。一只只烟卷就在烟雾缭绕中变成灰烬。淡蓝色的烟雾也无法帮助他从困境中释放出來。紊乱的思绪依旧塞满大脑。
门口传來‘笃笃’敲门声。把陈俊神游的遐思拉回现实中。
太过劳累。瘫靠在床上的四肢感觉惬意无比。陈俊慵懒得不想起身去看是谁在敲门。只那么抬起忧愁的眸光瞥了一眼门口。出声道:“小西。还有什么事。”
陈俊之所以认定是小西來敲门。那是因为强子还在服药期间。料定这会已经熟睡了。只有小西才有可能來找自己。
陈俊刚刚出声。门口立马沒有了动静。看來不是小西。如果是他的话。怎么着也要回答一声。沉重的叹息一声。从边上抱住一个枕头。头部在枕头擂了一下。继而闭眼。眼珠子还是疼。就好像里面进了沙子似的蹭得难受。
赤脚下地來到靠墙衣柜前。衣柜正对面一扇椭圆形的镜面。可以照见上半身。
立身在镜面前。努力睁开眼睛。陈俊才发现为什么眼珠子会疼的原因。原來他双眼的眼珠子。整个跟得了红眼病一样。眼珠子红彤彤布满血丝……唏嘘的胡渣子 眼眶里无不透露出深沉的忧郁。
这就是沒有休息好和整日价胡思乱想的后果。脸色黝黑。下巴上胡渣冒出就跟刺猬皮一般。陈俊黯然苦笑一下。伸手摸了一把胡渣子。一幕温馨的画面迅疾索绕在脑海。如果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会怎么想。
想到刘静。陈俊的眼眶不知不觉又有些湿润。~亲爱的你现在好吗。
‘笃笃’两声敲碎沉寂的响声再次响起。惊得聚精会神看着。镜面的陈俊一怔。有些恼怒。也在暗自猜测这到底是谁。特么的刚才询问都沒有响动。这会又來敲。
“谁。”陈俊揉揉眼珠。使劲的眨巴一下眼睛。缓步移开衣柜。走至门背后。手撑住房门。沒有马上打开。却是谨慎的再次询问道:“谁。不说不开门。”
“服务员。”
是女人。陈俊一愣。一惊。可能真的是服务员吧。扒开门栓。探半个身子。就着旅馆过廊昏暗的灯光。他想看清楚这位深夜敲门的服务员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半拉子脑袋探出门口。鼻息就嗅闻到一股超浓重的香水味。这种劣质香水味。说句不好听的话。真心的够难闻的。把个陈俊熏得差点沒有晕乎过去。
“你。干嘛。”陈俊怎么看怎么觉得此女绝对的不是什么服务员。单凭她的衣着。以及胸口袒露出的那一抹羞肉。跟那些花街柳巷的小姐沒有什么不同。
陈俊冷峻的神色。犀利得像利箭似的眸光。冷得够酷的口吻。就像凭空一盆冷水。把一脸迷笑的女子淋得透身儿凉。
话说这旅馆住的可都是一些屌 丝男人(附近挖煤的。搬砖的等)。还从沒有遇见过。像这位明明是一副邋遢相。还装正人君子的模样。把送上门來的好事。给硬生生拒之门外的男人。
“你说我想干嘛。”女人故作娇柔的模样。施施然的扭动一下粗胖的腰肢。那抹了一层厚重水粉的大脸。几乎凑近陈俊。一对实在不怎么好看的粗眉毛挑逗的扬起。肆意的抛出一缕勾魂眸光。身子扭捏摸摸擦擦的挨近他嗲声说道。
陈俊感觉得此女就像一只嗡嗡刺挠雅静的绿脑袋苍蝇似的。不停的在耳畔兹绕。他剑眉微蹙。厌恶至极的挪身往旁边一闪。粗声大气的口吻道:“滚。有好远。滚好远。”言毕。进入屋内‘呯’拉过房门关上。
陈俊闪身进入屋内。房门的一声闷响响。吓得浪 女浑身一震。而后恢复镇定。对着房门呸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你有种。给老娘等着。”
这旅行社原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加上地处偏僻。一些个不健康的营生在此生根发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也是陈俊他们运气背的缘故。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落脚点其实就是三不管地界。也是距离大城市最偏僻的区域。而一些从大城遭到扫黄警察袭击的人员。都龟缩在此繁衍生息。暗地里发展势力。只等有朝一日再次进驻到城市里。实施他们的淘金计划。
这座小县城的前身还是一座有着路不拾遗美名传说的小山村。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转化成为一片污浊之地。打架斗殴。是小事。杀人越货是大事。还有更荒诞的说法。据说这里……算了还是少说一句。反正这里跟那啥。俗话说的;山高皇帝远这句话有点近乎。虽然只是一句谮语。但是话里的涵义跟这里完全可以挂钩。
而陈俊他们租住的旅行社。其实就是一座卖 淫 嫖 娼的窝点。名曰旅行社。暗地里却是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真心是名符其实。挂羊头卖狗肉招牌。
此刻遭遇到的是陈俊有史以來第一遭。虽然曾经在生意场上打滚。也风光过。他也沒有堕落到需要。这些俗物來消磨时间。又何曾把此等下三滥的三陪小姐放在眼里过。
三陪小姐的话。陈俊也有听见。他冷傲的昂头。目视一切沒有搭理门外女人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