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棺缓缓运入噬殿,大长老跪在铭洪面前,深深自责道“铭皇,铭起的死实在与我脱不了干系,求您责罚,”
铭洪站在铭起棺前望着其中铭起的石尸,好似已将这玉棺洞穿,平静道“待老夫伤愈自会去救他,你们不必自责,丧礼一事就撤了吧,”
“是,”大长老恭敬地退下,殿里,因铭洪的存在而沒有了一人,哭声只在殿外,一点点渗透到了整个噬族的上空,
应柔醒來了,胸口还在剧痛,睁开眼的那刹那,眼泪已经开始翻滚,她掌心已经淌出红色的血液,钻心的痛已经让她绝望,因为这不是梦,是真实,
“我…”刚要说什么,已经被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淹沒,那是一种剧痛,痛到窒息,痛到手脚失去了知觉,
也是到了夜里,哭声才渐渐平复,抽噎中,应柔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房内很是清雅,却又很空荡,灯光之下沒有任何黑暗的阴影,却让应柔心底莫名的害怕,
“铭起哥哥不在了,不在了,”抱紧了锦被,她的身子开始颤抖,美丽的眼眸已经被泪水完全模糊,映折出的是那痛苦到了极处的绝望,
幽幽深远,而又哀惋的哭声在夜里一直传到了噬族每一寸的土地,
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那还有些十岁的少年,他就从那时开始一直无微不至的溺爱着自己,不论何时他都会抱着自己,用那温暖无比的怀抱,
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总会包容,一如既往的溺爱着自己,寻觅帝狂,魔塔之行,那都是美好而充满溺爱的证明,
直至今日,什么也都不在了,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多到有些难以想象,就像失去了树干的叶子,散在地面,只能一点点枯黄,有他的地方才有意义,有他溺爱着自己的天地才有温暖,失去了,一切都好像变得了麻木,与自己格格不入,
噬殿内,刺雪早已醒來,站在玉棺前轻轻打开棺盖,每一次见到这恐怖的面孔她心底都会震颤,都会剧痛,尤其是这一次,痛的几乎要将她的灵魂撕开,这是她造成的,铭起的死,
“铭起,我知道你已经原谅我了,就算我亲手杀了你,你也不会恨我,对吗,就是这样的你一直在爱着我,我一定会救回你的,不论如何,”眼里的泪光退回,那坚定之芒从她美丽的双瞳中映出,那是已经到了执着的坚定,
“谁,”刺雪目光一转落在了殿外,应柔立在那里,望着刺雪的双眸很是冷漠,别离已经几十年,十岁时的幼童已经亭亭玉立,犹如出水荷花,刺雪沒能认出应柔,但应柔很轻易认出了她,比之当年,刺雪完美依旧,少了稚气和青涩,并不难分辨,反而应柔与刺雪分开时是在十岁,变化极为巨大,刺雪沒认出來,
“刺雪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铭起哥哥的身体不需要你來看护照顾,”应柔冷冷看着刺雪,有极强的敌意,
相见时,未必会是重逢的欢喜,因为这重逢的代价,是铭起,
她很恨刺雪,虽然恨得矛盾,但铭起是因她而死的事实却不可否认,用铭起一句话说,孰轻孰重,应柔与相处几十年,在修圣学院时也是与铭起最为亲近,
缓缓走近铭起的玉棺,她冷声道“请把你的手拿來,”刺雪沒有说太多,缓缓从铭起皇袍上收回,沒有任何的情绪从面上流露,她道“你是柔儿,”
“我叫应柔,请别用铭起哥哥对我的称呼,你,不配,”应柔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实在冷到了极点,要被一个温温如水天真无邪的女子出如此神色的着,那对方该是被多么深的恨意包裹,
她依旧平静道“不论你如何恨我,都无所谓,你一直是柔儿,是我的亲人,照顾好他的身子,”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渐渐消失在破晓前的黑暗深处,不再见到,
玉棺上已被精心雕琢上一道道特异的阵法,以保持棺内铭起尸身平稳,不会在棺内碰撞,轻轻启开棺盖的一角其中的青玄之光泄露而出,噬殿登时被这青玄之光冲斥,这明亮的青玄之光并不闭眼,直可看到其中铭起的石尸,是有着无数伤痕,苍老恐怖的石尸,
应柔缓缓飘入棺内,闭合棺盖后,四周的一切完全被青玄之光笼罩,那是一个明亮无比的世界,只有她和铭起,
侧头看着这石尸狰狞的脸上还能看出笑过的痕迹,她笑餍绽开,柔若无骨的手轻牵着铭起,缓缓闭眼睡去,
铭起死亡的消息并沒有散开,同样他可能复活的消息也沒有多少人知晓,整个噬族都在疑惑中动荡,幸在铭洪活着的消息一传开任何的动荡都在随这消息而平静,甚至不少人已经忽略了铭起的存亡,铭洪活着对整个噬族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有一个六万年前的铭皇存在,不论怎样的对手都会有底气,
不过,也是颇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家族战栗,立刻收敛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恭恭敬敬前來恭贺铭洪归來,
整个噬族经这一战损伤并不大,虽然损失了一名现任的铭皇却找到了十八代铭皇,
相比之下天主的伤亡则要多得多,不过,斩杀了现任铭皇这些损伤在他们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