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子时。那双色小蛇就不见了。连同铭海的尸身一同不见了。此刻见这幼童。铭起十年來僵化的面部已经再难笑了。只是目中有淡淡的笑意。将那王海抱起。他呵呵一笑。又道“我娘在屋里。生病了。”
铭起抱起他。走近屋里。王屠夫的妻室躺在床上。她的右侧身子在十年前的大火里受烫伤。皱起大片的疤痕。铭起揭开被子。身子已经开始腐烂。他道“跟我走。好么。你娘死了。”
“死了。”王海眼中有着茫然。却点了点头。铭起抱着他回到营长之中。离开这十年。他从军而去。借身子健壮。又最不怕死。从士兵开始经历大小战无数。至今得到了将位。
十年來。他从不行医。用药。也只是对他自己。有人疑问的问起时。他的回答是“我不医活人。”
如今他身居高位。率千军回來。只为两人。走己。依凤。大军休息了一日。第二日青城便向山贼山寨而去。千君皆是骑兵。在夜里。行至走己山寨下方。铭起背后一把修长长刀抽出。其刀前弧度犹如月牙。故众将称作月牙。
此刀甚长。杀人无数。铭起月牙一挥。背后数千军从山下下马向山寨冲去。以铭起当今职位。灭这山寨远不必亲自前來。只需一个命令数万大军便会直接淹沒这小小山寨。不过他亲自來了。带着他手下一干猛将和精锐护卫。只为了走己。依凤两人。
这一波精锐从崎岖山路步行向上。这一波人。铭起训练他们山路行走已经一年。虽山路崎岖。众人前行之速也不见慢下。
放哨的山贼察觉下方山林灰尘四起。立刻敲响锣鼓喝道“官兵來了。官兵來了。”十年來走己的山寨大了不少。已然成为方圆百里最大一座贼山。数千山贼立刻从山顶下來。冲出山门。
就在林间。两方相遇。立刻斗在一起。铭起一步步从山下走來。从千人之中走出。那走己也已从山贼之中走出。走己见铭起。诧异道“竟然是你。怎么。忘记当年你还连连讨饶了。”
两方渐渐分开。站在彼此首领背后。铭起抱着王海。不带任何情绪道“依凤在你寨中。”走己哼笑了声道“自然。沒想到当年一个胆小怯懦的郎中。今日也要來我山寨闹事。”说道此处走己眼中的杀气一涌而出。直迫入铭起眼中。但他早已十年杀戮。何等凶狠的目光沒有见过。面容不变。道“那就最好。全部杀了。不留活口。”
其月牙一挥。背后的众将立刻冲出。立刻与山贼厮杀在一起。铭起抱着王海向上走去。乱中。一名山贼控刀劈开。铭起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此人身上。长刀已挥出。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只是寒光一闪。那人的头颅飞起。一片鲜血溅在铭起脸上。他舌头一卷将鲜血添进嘴里。
走己眉头一皱。沒想到对方功夫已经到了如此层次。其冷哼了声。向山上回行而去。铭起抓起头盔一丢。快速追了上去。
几十名将士紧随铭起冲入山寨之中。立刻又有百人包围过來。铭起道“全部杀了。”旋即控刀冲入百人之中。见他长刀前挡后刺。左劈右削。生生在百人之中撕开大口。就要冲破之时。左手猛地抓出抓住一名山贼。将他离地举起。道“依凤在什么地方。”
那人心底惊骇得很。向背后山上一间房指去。铭起顺手一扭。此人脖颈已断。已经难以再把此刻的他与当初那善良的胆小郎中相联系。他的狠辣。更该说是无情。
背后交斗的两方显然是铭起一方大胜。虽说人数相当。但这一波精锐皆有以一当五之力。山贼不过乌合之众如何抵挡。
走己带着十几名山贼头子不断向山顶退去。铭起追他越來越紧。越來越多的将士冲了进來。走己退至依凤与他的住处。却再不退了。他盯着铭起。冷道“铭起你敢只身和我进去么。”
“将地围起來。”铭起对身旁一将说道。那人道“将军你…”铭起看着走己不含情绪地说道“铭起十年來沒有活着。这一次又怎來的死。”那将愣了愣。咬牙道“围起來。”几十人立刻散开。将此地圈围住。
走己嘴角露出狞笑。道“你们也留在府外。”十几个山贼头子心惊胆颤。只得将生望寄托在走己身上。
铭起退下一声金甲。交到一将手中。再抱起王海时。他大眼柔光闪起。道“这梦。该醒來了。”铭起身子一顿。看着王海。道“或许真的是梦。”这便握着月牙。向府内走去。
走己同他一起入府。入府后。府门猛地闭合。走己长刀也是握在手中。道“依凤就在第三间房内。”说着就已经一刀劈了过來。只是铭起的月牙化为流光抵在他吼前。道“你是罪魁祸首。不必急着送死。”走己冷冷看着铭起。眼中杀气带着怒意翻滚而出。他竟慢了。比这怯懦的郎中。
这十年來铭起一心寻仇。自然全心在功夫上。反而走己是山贼。虽然勤恳。不比铭起终日在战场磨砺成长來得迅猛。他咬牙切齿地退了一步。
铭起径直踏上石阶走入屋檐。在第三间房门前驻足。推门而入。正坐着一名娇媚的妇人坐在床头。她神色呆滞。见着铭起。缓缓抬眼看來。其面容沒有岁月侵蚀的痕迹。依旧美艳动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