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來,铭起绝不仅仅为了击杀蒙寸雨而将盆儿带在身旁,并为她报仇,
这一切,盆儿也都明白,当鱼儿养肥了,往往会被渔网捕起,
她,只是铭起养的鱼,
铭起面色极其复杂,盆儿体内蒙焚血脉绝对远远超过蒙寸雨,这种反祖之像是因蒙寸雨在她体内留下法能所成,这数日,铭起以蕴藏不同水法则之力的鲤鱼将这血脉催育成熟,为的就是今日取盆儿所有,
这是复仇蒙宗必要的部分,却也是铭起最为矛盾的部分,
“记着,下一生,莫再遇见修能者,他们…是恶魔,不是神明~~~”
铭起手中血红的冰刀提起道,目光之中已有杀意,
盆儿泪面带笑,缓缓闭上眼
“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神仙,不论过去如何,现在如何,将來又如何,”
铭起挥去的冰刀戛然而止,他身躯一震,口中血雾喷发而出,这刹那,心底宛若潮浪一般恨意卷集而來,兴起难以想象的杀气在心底四溢,这恨意來自蒙宗,
但,在铭起心头,总有一个人影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她就似一处空洞,所有杀气朝她涌去,这是坤若,
铭起本心之中的空洞,此刻,因为盆儿再度膨胀,
他全身颤抖,满目腥红,无比寒冷凌厉的杀气在天空弥漫,吹拂过每一处,盆儿有些诧异面前的幕幕,偏偏却无法动弹半分,
此刻,是铭起的抉择,杀,与不杀,
他一生我行我素,几乎少有如此情况,这一刻,杀气仿似一道魔气,随着心底涌起的仇恨侵占铭起的灵魂,
“我欠盆儿什么,”
铭起在心底咆哮,当初,他不曾受过坤若一叶一米,但却欠她一颗真心,一条性命,
此刻,铭起不懂,他亏欠盆儿什么,使致坤若留下的空洞再度扩大,宛若无尽黑洞,欲将自己本心完全侵吞了般,
“啊,”
从解封状态下的铭起嘴中发出一声咆哮,缓缓愈合拢的天空再度四散裂开,他身周红光越來越盛,似要将空间都化为红色,
铭起一挥手,将盆儿的身躯送到大地之上,同时将蒙焚尸身收入能戒之中,
他身躯红光蓦然消溃,却在眼中能见到重重困惑与矛盾,甚至铭起双眼出现一半血红的情况,
“答案,”
遥望远处,将解封状态结束,身躯一动,消失在天空之中,
足足三日过去,盆儿躲在长河旁的山林里,她沒有离开,等着铭起回來,不论他回來是取她性命,还是带她离开,
这三日,铭起几乎踏遍万里之地,寻求答案,他问天空,天不答,问大地,地不答,
答案,究竟什么才是答案,若让人看见此刻铭起的目光定会惊骇,双瞳大半被血红染透,就似妖魔一般,
躺在茂密的森林深处,满头蓬蒿,衣衫也被泥土爬满,铭起睁开眼,看着山林的一切,
“爹,你说这次,能抓到大家伙吗,”
小猎夫问着身旁的父亲,他背后背着箭筒,腰间挂一匕首,长弓跨在肩上,身上过上一层厚厚的兽皮,
他身旁,老猎夫身躯魁梧,神情刚毅,不过脸上还有数道狰狞的爪痕,
“可恶的灰鬼,來吧,我要为我娘报仇,”
小猎夫的母亲在几年前上山时被一头灰熊所杀,今日父子俩显然是來寻仇,
“狗子,注意你脚下,”老猎夫喝住小猎夫的脚步,这一剑才沒踩下去,
老猎夫走近,摸了摸那似是黑色泥土的东西道“很稀,看來这几日它在闹肚子,这是昨夜拉的,它就在这片林子里,”
老猎夫神色激动,一个眼神使给狗子,两人再向山林好处走去,
“狗子,把铁丝,铃铛,柴刀给我,”
狗子应了一声,把箭筒里柴刀,铃铛,和腰间缠绕的铁丝递给老猎夫,
他握着柴刀,一刀砍断一根腕大小树,很快,弄來超过二十根这种圆木,
狗子拿着匕首将二十根圆木削尖,又从荷包里探出一个小瓶,每一根木尖滴上一滴紫色的毒液,
“爹,这紫蛇的毒我都用上了,”狗子呼道,
老猎夫瞪了他一眼,沒有说话,狗子捂住嘴知道反了忌讳,
每一根木尖的紫蛇毒都足以毒死十个狗子,
老猎夫将钢丝紧绷在树林里,这些东西不足以杀死灰熊,一切还得靠手中的弓和箭,因为这片山林离家很远,老猎夫与狗子出來无法携带更多重器,
“狗子,你爬到树上去,看见灰熊就拿弓狠狠射它,”
老猎夫拍拍狗子肩膀,指着身旁大树道,
这一片林子几乎无法看见眼光,森幽之中又有几分恐怖,
一点点分吹草动都无法从老猎夫耳中逃脱,狗子只听见弓弦‘嘣’的一声,利箭已经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
匿藏在林木后的猎物应声到底,老猎夫小跑而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