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给我三个烤鸡。”
“大婶。给我三窜冰糖葫芦。”
“大哥。给我三套衣服。”
…
盆儿在镇上窜行。也不见疲惫之色。直到疏星闪烁时。才拎着一大包东西。同铭起走在镇外的林子里。
“爷爷。姥姥。你们在哪儿。我回來了。”盆儿极为欢快的呼唤着二人。但林子里极为寂静。仅仅能听见两声乌鸦的鸣叫。
她借着清冷的星光。走回原來两老停留的地方。但原地已经沒有两老的身影。她并非修能者。无法在这昏暗下看见满地的鲜血。但铭起看得极为清楚。
突然一滴水低落在盆儿的鼻梁一侧。伸手擦了擦。一股血腥味扑鼻而來。
看了眼手中的黑色。盆儿抬头一看。惨叫立刻从林子深处传开。
这对老夫妇。悬挂在树上。清清冷冷的星光折出淡淡的人影。死去不久。身躯也还在摇晃。
铭起淡淡看着两具已苍老的尸体。绳索蓦然断开。两老的身躯缓缓落到地上。
盆儿愣了许久。猛地扑上前。将锁在两人脖颈上的绳索解开。拼命摇晃二人的身躯。
“爷爷。爷爷。姥姥。姥姥。你们快醒醒。快醒醒。别丢下我…”说着。开始发出哀痛难平的抽泣。
铭起走了几步。到她身旁。道“告诉我。你父亲是谁。在何处。”
盆儿猛然一回头。眼中充满凶狠之光。美貌倾城的面容也狠色弥漫。
“你帮我报仇。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得到什么。”
盆儿极为坚决。在目中闪烁的恨意或许对修能者而言并不浓。也不多。但却是凡人能够恨到的极限。
“可以。”
这乞丐给铭起的感觉并不天真。也并不无邪。但有铭起欣赏的地方。否则。铭起不会浪费时间在此事上。
盆儿抹了抹眼泪。开始将两老的尸身背在背后。她每一步都迈得沉重。留下一大包食物在林子里。她沒有去在意。铭起也沒有过问。
从镇外林子穿过。沿着一条长河行走。水草生至岸边足有人高。蓦然红把红光一闪。跳出两名大汉。
这两人盆儿并不认识。但埋伏在她回家的小路上。定是针对她而來。
“爷爷。姥姥。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报仇。”她缓缓将两人的身躯放在水草上。抹干眼角的余泪。看着这两名大汉。眼中闪烁从未有过的凶狠。
两名大汉手中都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的血迹还未干。在火把下闪烁寒光。
“啊~~”
盆儿厉叫一身扑向这两名大汉。这两人身躯魁梧。握刀有力。匕首狠狠刺來。但盆儿小偷的身手却极其敏捷。一闪一夺。每次都玄乎其玄从衣衫划开破口。却不伤身躯。
两人很快出现了破绽。盆手无寸铁。一扑而上。使劲抓住其中一名大汉的脖子。一口咬了过去。登时从她眼里闪烁的红花化为鲜红的鲜血四溅。
另一名大汉见状。匕首立刻从盆儿背后狠狠刺入。但。盆儿一转身。放开喉咙被咬断的大汉。任其在地上挣扎。一扑而去。那大汉见她眼露凶狠。满嘴鲜血。竟生了恐惧之意。
不知不觉受到震慑。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盆儿已经扑上前去。
那大汉。手里匕首一划动。立刻朝盆儿腹部刺去。盆儿沒有闪躲。这一匕首完全沒入她体内。接势。她一把抱住大汉。伸颈咬去。
那大汉凄惨一叫。拳头不停砸在盆儿后脑勺上。从他破损的喉间发出撕裂的哀嚎。盆儿一推他的身躯。嘴里咬着他的喉咙。
对这大汉而言。难以想象的痛楚在全身蔓延。他倒在地上抽搐。却迟迟未亡命。
盆儿口鼻流血。看了一眼两名大汉后。倒地昏厥。
…
再度醒來时。脑袋还有疼。她猛地坐起。身上已穿着当初买的一件新衣。床头也当着那紫色陶瓷人。简陋的木屋。厨房。卧室。都在这里。一堆柴火。一个架起的铁锅。还有一个残破的木柜。柜内放着残羹剩饭。
她看了一眼另外两张床上。破被一沒有人在。
几步之下冲出木屋。屋外不远处。立起两块石碑。两个坟头。不过碑上沒有字迹。
铭起手中轻轻握着。但看不出有什么存在。他轻轻斜躺在水草上。神情悠然。
突然随着手腕一抬。一条鲤鱼被提出水面。并非闲情。而是感悟。这悠然之中。感悟更为高深的水法则之力。
盆儿出來看了片刻。从木屋里取出一把极为残破的柴刀。在墓碑上刻画。她不识字。只能以自己的方式。
许久。当泪水干涸时。两块墓碑上刻着老头和老妇的模样。仅此而已。虽然极为简单。却也将盆儿手指磨破。
铭起微微抬手。那鲤鱼在手中开膛破肚。很快熟透。铭起喃喃道“水生鱼。而鱼恋水。我以冰之力扰乱水中法则之力。这鲤鱼便來嚼食吞纳我的冰之力。许多修能者一生都无法看见的法则之力。鱼…却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