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毕。坤若美目之中。三分欣喜。三分失落。四分思虑。
“按你所言当如何。”坤火眉头一皱。细思铭起所说。心头一惊。铭起未见。仅耳闻却如眼所见。并从这细微之中看出端倪。不仅仅是铭起为人谨慎。更是心智过人。
“呵呵。依我看。坤若姑娘却也不小了。嫁却也是当嫁了。不过大可不必嫁与那君蒙。”铭起面带笑意。放下黑锤。转过身來。
听此话。不知何处來的一种最深深的窃喜与期待。涌入坤若心头。目中皆是期待。盯着铭起。紧听续言。
“我观路水师弟年纪轻轻。修为也不弱。若是天赋也不比那君蒙弱多少。而且路水师弟在铁域外摸爬滚打多年。已有心智。为人不邪亦非太正。恰是人选。”铭起满面赞赏之色。嘴中称道。
路水目中一喜。第一次对铭起产生好感。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语刚尽。坤若美目之中皆是失落。失落刚要化作怒火。却未怒泪先流。满目全是
哀怨之色。破口一句大骂“走己。你个混蛋。”
扭头便转身奔去房中。
坤火见状。哀叹一声。铭起木纳在原地。不知何意。
路水也是哀叹一声。不再言语。
“走己啊。你可知我女为何责骂于你。”坤火话中意味深长。
“莫不会是~。”铭起想起曾似有过类似的情况。一时心头惊讶。目中也是惊讶。
坤火再长叹一声嘴中有些无力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五十多年的一颗心被你小子拐了。拐了~你可知这被心上人说媒嫁与另一个人的滋味。我女骂的应该啊~”
坤火连连长叹。哀惋之中也有无奈。五十余年相依为命的女子芳心被人夺走。这种无奈。等同于嫁女的落寞。
“如此说來…”铭起眼中神色复杂。
“我亲自去劝慰坤若姑娘。让她想得开些。”铭起转身走向坤若房中。
这石室除去一个屏风。一个梳妆台。难以看出是一女子闺房。坤若扑在石床之上。埋首胸前。
“坤若姑娘且听走某一言。你与走某相识不过一月多点。还多次生出矛盾。这情感不到用甚笃二字形容。今何必为这一点点情感影响终身大事。依我只见。你便嫁与路水师弟吧。他为人不算太正。却对你着实真心一片。比之走某。你更能得到幸福。况且走某一心修能。儿女之事未曾想过。不愿被这儿女情长牵绊脚步。走某话已至此。姑娘自行思量。”铭起字句如刀。听似彬彬有礼。却句句无再说明一事:你与我。不可能。
待铭起走出房中。坤若再忍不住。放声大哭出來。
什么不过一月余的时间。什么情感不能用之甚笃。喜欢需要多久。可能需要一年半载。可是我就这不过一月便已深深喜欢。不。应是恋上。虽是那片落花。有意却遇无情水。
铁域的女子不同外界。性格火爆之外。也是极为开朗。坤若便是如此。若是旁人受铭起如此说。可能心生记恨先不说。定再拉不下脸皮靠近铭起。
可坤若不。夜色刚起。坤若从房中走出。目带神采。既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做下伪装也是无用。
坤若出巨石。不就便回來。面上皆是笑意。手捧一玉碟。玉碟之上便有一碗甜羹。
“走己。我知你劳累。为你准备了一碗甜羹。补充水汽。”
坤火躺在摇椅之上。目带惊骇之色。片刻蒙过眼去。面上皆是生不如死的羞愧。白日铭起的话他当然偷听见。竟未想这若儿脾气如此倔。一时间坤若不顾脸面。他这老脸也觉太薄啊。
路水瞪大了双眼。盯着一旁坤若缓缓见甜羹送到铭起身旁。消失满目诧异。随后一声不甘带嫉妒“走己。我恨你。”
铭起此刻正再与霸道之气争夺心生。心无旁鹜。未曾注意到坤若靠近。挥下第八百九十九锤。双目几乎全被霸道之气攻陷。
“九百。”铭起这一锤几乎在颤抖中下压。牙关咬出血來。
坤若见这幕幕。
问我为何恋你。便是你此刻这目光。这霸道之中的挣扎。挣扎之中倔强。倔强后的坚定。
铭起突兀身周霸气一荡而开。铭起此锤重重落下。直接将那能器砸断。心神还是失守在这九百锤处。
待铭起回过神。嗅到一股淡淡香味扭过头。坤若正笑吟吟看着自己。手中捧起那碗甜羹。
若是旁人见坤若如此放下脸面。手捧甜羹。甜笑淡淡。定会心生感动。
可铭起。心虽未冰。却已如铁。冷语清淡“不用了。谢谢。”
继而。转过生去。继续锤击起那断器來。
铭起本可摊手打翻这一碗甜羹。更伤坤若芳心。让其放弃。可是心头如何也做不到。去如此伤害这么一个女子。这么一个宁肯在受过铭起那般话语。却依旧不曾放弃的女子。
坤若目中流露中苦涩。只是苦苦一笑。端着甜羹便要走开。
“师姐等等。等等。”路水一脸讨好之色。几步上前笑道“他不喝我喝。我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