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柳,面带微笑,她要将最后的美丽带给她的爱人,
笼双瞳骤缩,几乎全速去扑夺那一剑,可是一切都是那般遥不可及,眼瞅那长剑每一寸靠近那脖颈,笼便觉得心中的痛楚在无尽增长,
“不~”笼嘴中不甘,而绝望的呐喊,
这一刻,三人眼中的一切都变慢了,暮柳看着心爱的男人,正奋力扑向自己,眼中绝望而痛苦,一切似在慢放,
笼见那长剑,寸寸逼近爱人的喉咙,心痛如刀割,眼前的幕幕,慢放了,
铭起,身周黑炎跳动,早已运转好的月影已经发动,眼中所有人的动作变慢了,
“叮,”一声金属碰撞之声,一切似有恢复正常,笼扑倒在地,暮柳闭上双眼,可是片刻后,意识并未散去,也未感觉到痛苦,
有的,只是脖间的冰冷,睁眼,铭起已从木屋上座在她跟前,抓住了自己挥出的长剑,
“你,”暮柳用力扯了扯长剑,铭起的手却似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暮柳,”笼从地上一跃而起,死死抱住暮柳,那长剑挥动的刹那,笼才知道,原來所爱之人就要死在面前那种痛苦,无助,不甘,心也在随着长剑靠近片片崩碎的感觉,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原本决定放弃的一切,并非那般容易割舍,此刻笼已不知所措,矛盾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
“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暮柳在笼怀中拼命挣扎,表情上的痛苦也在挣扎,
“…”笼只是双手死死抱着暮柳,一言不发,笼心底的痛苦,丝毫不必暮柳心底差,
“你快放开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能,”暮柳放声大哭,挣扎不再那般强烈,
“若你放不开天主,我便放弃我的一切,我的生命,还给铭起,只要你能活着,”笼近乎声嘶力竭道,
暮柳眼中一愣,扭过头,盯着压在自己身躯之上的笼,双瞳之中无尽感动之色,眼泪溢出眼眶,如是泉涌,
“不,不是,我的父母,我的亲人,如果让天主发现我是铭起的…”暮柳话还未完,
铭起一把抓住暮柳双肩将其从笼怀中扯出,目光如炬,如日,道“相信我,我铭起绝不会让你的亲人受到伤害,”这双目光,沒有任何气,势,威压,只有一种坚决,一种坚定,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坚定,一种望之便会由心低深处坚信他能做到的坚定,
少顷,那如炬的目光似将心中痛苦消融,暮柳眼中似乎不再痛苦,不再矛盾,而是一股勇气,
“笼,我们成亲吧,”暮柳眼中热泪盈眶,
笼一个跃起,深深抱住怀中娇躯,目光撇向铭起,却有深深的惭愧之色,因为抉择中,他选择了暮柳,选择了以生命为带价还尽铭起的所有恩、情,依旧选择了暮柳,
“笼,如果我是你,也会做此抉择,不必觉得愧对于我,人总在抉择之中度过,抉择便意味割舍,心中最爱便是每人本心的抉择,你最爱暮柳,便是心中抉择,这才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心,莫把这种抉择后的割舍看做痛苦,因为那是你本心的抉择,”铭起目光平淡,对笼道,丝毫沒有怪罪之意,
“谢谢你,铭起,”笼道了一句,眼中虽有思索之色,却被一份厚厚的喜悦盖过,抱着暮柳便朝那小小木屋走去,
此番二人的抉择,似给铭起一些感触,若铭起未曾爱上刺雪,今日笼的决定,定会让铭起心生不满,甚至因此夺去笼体内的噬族的血脉,杀死笼也极有可能,可是一想到如果情况处在自己与刺雪身上,铭起便能感受到笼内心的痛楚,如果是他,也会做与笼同样的抉择,因为,正如铭起所说,每人心底都有最爱,有人最爱名利,有人最爱权势,铭起与笼,便是同类人,最爱自己的爱人,自己所爱的人在心底分量最重,
走出木屋,抬头遥望这与外界不同的星空,似漫天星辰组成了一张绝世的容颜,一笑一怒都在星空之中浮现,铭起淡淡笑了一笑,似在回应,突然面容消失,只剩夜空的星辰,铭起低下头,目光之中,一股坚定比之刚才强过数倍,实力,待我实力到时,定要找回那一张笑脸的主人,,铭起双拳拽得死紧,数年來,铭起奔波中,未曾真正安稳,即使短暂的安稳中,也在思念之中度过,六年追求,六年生死经历已不知多少次,就为巅峰,就为那些自己弱小时被迫分离的人啊,
只有站在巅峰,才能自由,才能保护自己的所有,才能不让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铭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六年并不漫长,对修能者弹指即过,可是这六年,对铭起而言,经历太多,有成王者的岩国,有成逃人的修圣学院,有成天才的火晶…一切一切,给人的是深深疲惫,可是即使疲惫,这脚步,不能停下,为了本心,本心的向往,本心的执着,铭起的脚步不能停下,即使前方是荆棘,是火海,是冰狱,依旧不能停下,
夜空遥远,只有冷霜撒下,铭起一人,独步走在山间,并非飞行,脚下的每一步,都在星光下留有影子,
山林,给人不是寂静,而是铭起此刻背影的萧条,落寞,我有过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