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及了,也是有些愤怒不解,为何阳山小洞天与峨眉小洞天动作如此之慢,按理说两家更靠近小沩山洞天,应比自己先到一步才对,而且无极魔尊渡劫似乎也太容易了一些,他真的强到了这种地步吗?
不过此时想再多,也无意义,等蜀州两大道门来时,木已成舟,事态已经没有挽回余地了。
云崖子此刻心里就剩一个念头,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正yù转身离去,却是看不经意间看清了小沩山中一位地仙的面目容貌,整个人骤然愣在了哪里。
黄泉魔尊是小沩山中露面最为频繁的一位魔尊,云崖子百年之前也是见过一次,自是认得,可小沩山中这尊地仙是皇权魔尊,那在小沩山外布置迷阵阻拦自己和邹正清的人又是谁?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他这天下间谁还能将《黄泉魔经》练到这种境界,心里正是恍惚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气息顿时漫上心间,元神骤然化作玄光飞遁而去,前后不过一刹那,一道恐怖的剑气从烟波浩渺的大河中猛然杀出,强烈的肃杀之意,让云崖子内心狂跳。
长剑斩在玄光所化的虹桥之上,犹如陨石流星对撞,毁天灭地的力量陡然席卷开去。
烟波浩渺的黄泉长河掀起无尽的浪cháo,百里山川皆化废墟。
玄光所化的虹桥竟然斩出一个几尺宽,数丈长的缺口。
云崖子心痛不已,这虹桥乃是他花费千年心血炼制而成的一件仙器,竟被人一剑斩成这样。
“就算是黄泉魔尊也不可能一剑将我这‘登天仙桥’斩裂,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云崖子满脸骇然,张潜始终不曾露出真容,甚至连行踪都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摸,先前只见一柄旧迹斑斑的长剑从烟波浩渺的黄泉河中猛然斩来,却根本不见御剑之人,而那柄长剑在斩中‘登天仙桥’之后,也是断成两截,显然品质赶登天仙桥差远了,不是仙器,这人只用一件远古灵宝便重创仙器,而且不留痕迹,那把剑似是从他手中随意抛掷出来的,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云崖子收起虹桥,抽身便退,他到现在都没找准此人行踪,如何交手。
先前托大,闯入这碧落黄泉大真气之中,也实属不明智。
然而不等他离开,只见十余里地外,邹正清元神竟是被黄泉长河死死束缚住了,滚滚流泻的河水犹如巨蟒一样缠在他元神之上,过去、今生、来世的气息,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侵蚀这邹正清的元神,与云崖子一样,在知道小沩山洞天之中仍有四位地仙是,邹正清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情况不对,先走为妙,他虽然求功心切,但也没有被冲昏头脑,眼前这局面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不是他所能应付的了,可惜之前已是泥足深陷,闯入了黄泉河里,此时想走岂有那么容易。
张潜之前也是刻意放两人闯了进去,他如今虽有把握战胜两尊元神地仙,却没有把握不让两人逃遁,这才故意引诱深入。
而后趁其认清真相,心中大乱时,发起雷霆一击。
邹正清被革了天师一职后,整rì浑浑噩噩,此时又是求功心切,防患之心比云崖子弱多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被张潜用黄泉长河镇压住了。
张潜如今实力与无极魔尊也在伯仲之间,而且是在无极魔尊不受天劫压制的情况下,邹正清就算焚香沐浴三rì,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也根本不是其对手,何况如今这种状态,心神恍惚陷于被动,手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一件仙器也在革职的时候被收缴了,跟张潜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焉能与之为敌?
邹正清被黄泉长河困住之后,还yù挣扎反抗,却根本没有效果,黄泉长河就像是巨蟒绞杀猎物一样,越缠越紧。
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已在邹正清元神之上悄然密布。
云崖子骇然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喉咙发紧,两人为同一目的而来,此刻见其身陷囹囵,xìng命不保,也是理所当然产生了兔死狐悲之情,只是根此刻本没有搭救的勇气与念头,心头低呼一声:“死道友不死贫道!”全当安慰自己了,而后心头萌生退意,根本管不上邹正清的死活,若他仍是正一道坛天师,云崖子断然不敢舍弃此人独自逃命,可邹正清如今什么都不是,拿还顾得上这些,拂袖一甩,‘登天仙桥’朝着黄泉长河对面架了过去,yù横跨这烟波浩渺的大河。
然而并么有顺利达成意愿,黄泉长河陡然掀起滔天巨浪,朝着登天仙桥猛然撞去。
虹桥如玉器一般,陡然被撞的裂痕丛生。
云崖子元神遭器物牵连,一口金紫sè的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只觉元神震荡,胸中气息起伏不定,难以平静,却根本无暇顾忌自身伤势如何眼中,祭起裂痕密布的虹桥还yù逃命,却发现横亘在身前这条烟波浩渺的黄泉长河忽然间化作一片无尽汪洋,一阵绝望涌现心头,云崖子怔怔看着海面,有些不知所措,水波潋潋,泛起阵阵冷光,好像星河光辉洒落汪洋之上,有些刺眼,云崖子双目微阖,怅然若失的抬起手臂,想要遮挡,却发现那星光反shè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