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府君刚逮住赤练子,张潜后脚便至,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拷问这人身份,来的也的确有些碍事,也不想旁人分走他的功劳。
先将赤练子撇到一边,而后专心对付起张潜来,冷着脸说道:“你如今也已看清楚了,这人可不是什么杨继业,你还是去别处寻找吧。”
张潜点点头,靠上前去仔细端详起赤练子的容貌来,而后随口说道:“嗯,的确不是?”
苍玄府君听他这话,还以为他是准备退让了,心情渐渐好转,戒心也是逐渐消减,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怎么防备张潜,只是担心这人抢他功劳而已,正是准备将赤练子先封印镇压起来,以免横生枝节,与他相隔不过半丈远的张潜却豁然一步横跨逼近身前,他陡然一惊,不知张潜意欲何为,但被人如此近身,也是理所应当的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神识一动,两人之间的空气顿时汹涌起来,形成一层狂暴而混乱的气流,意图将张潜阻隔下来 。
可惜从神识沟通天地之力,到法术威力逐渐形成,却有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而张潜身形却是快到极致,这半丈间隔对他而言不过千分之一个刹那,不带空气流动的速度增长到一个可观的地步,他身形已经穿过汹涌的气流,那风带对他而言就好像一张纸似的,脆弱不堪,没有起到任何阻碍作用,张潜五指虚张,犹如鹰爪一般,狠狠一掌击打在苍玄府君的胸腹之间。
此处正是紫府所在之位,厚重如山的掌力贯彻而入。
苍玄府君已修成金丹百年,紫府之中的金丹元气已经极为凝练,犹如金汤一般,然而在这掌力的摧毁之下,竟是疯狂的震颤起来。瞬间碎成无数,像是油锅里滴进了沸水,短短一瞬间,便完全失去了控制,正在施展的法术一下子釜底抽薪,不攻自破,苍玄府君神色骤变,重创带来的剧痛使得他面孔扭曲、惨白,口鼻之中都渗出了金色的液体,瞳孔也被紫红色的淤血所充斥。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他整个身子都被这一掌打的凹陷了下去,胸腔受到压迫,呼吸不畅,使得惨叫始终停留在喉咙里,不曾宣泄出来。
“你。”苍玄府君脸上被惊骇、恐慌的情绪所充斥,同时还有强烈的疑惑与不解,看着张潜近在咫尺的面孔,可惜从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孔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太上道人身为阳山小洞天客卿长老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仅仅因为之前自己对他太过刻薄而怀恨在心吗?可这等小事如何值得他冒如此风险,还是因为他想抢夺这份功劳?只可惜张潜并没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剧痛随之被一种剧烈的冲击所取代,好像神魂在这一刻都尽数瓦解。
张潜五指狠狠锲入了苍玄府君的胸膛之中。将金丹一把紧握在了手里。
千万斤的恐怖之力使得他连金丹都无法逃脱,直接被镇压封印起来。
整个过程摧枯拉朽,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一丝迟疑。哪怕结束也是如此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后患。
赤练子都看傻了,他都已经有了坐以待毙的打算。却没料到阳山小洞天的人莫名其妙的上演了一场窝里斗,而且斗的如此凶狠,直接一击毙命,比魔宗内斗都还要凶残十倍!这是正道所为?他咽了口唾沫,瞪着眼睛看着张潜将血淋淋的右手从苍玄府君胸膛之中抽了出来,五指虚握成拳,指缝中金光迸射,浓烈的金丹元气逸散开来,使得他浑身犹如火燎一般,方圆几丈之内都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敢有逃窜之意。
这人弹指之间就能将一尊金丹人仙打杀,连金丹都没能逃脱,自己这还动歪心思,岂不是嫌命长?
而且张潜击杀苍玄府君,也未必不是一种转机。
张潜也不避讳,当着赤练子的面,将手中金丹收进了玲珑六合塔之中,由孤直公镇压,已受重创的苍玄府君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暂时还没有万全的处理之法,也只能先搁置下来,他能击杀一位金丹人仙完全是依赖肉身力量进行偷袭,若是正面交手,不倚仗身上几件远古灵宝根恐怕难得手,如果这苍玄府君之前早有防备,以神通法术阻止他近身,他肉身力量便很难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而硬拼法术神通,也根本耗不过一尊金丹人仙,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所以他如今根本无法将这苍玄府君彻底抹杀,若动用春秋大鼎,自然有这把握,可耗费实在太大,有些不得尝试。
更何况其中蕴藏的金丹元气也是一笔无穷的财富,若能炼化吸收,对境界提升大有裨益,还能领悟圆满不朽的道理,将来自己走到这一步时便拥有许多难得可贵的经验,只是金丹乃是神魂与元气融合,想要炼化简直难如登天,纯阳元气不过是留了神魂一层烙印,便让外人无法掠夺占据,这金丹若无通天彻地的手段,就算是一笔无穷财富,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不过张潜却是清楚,碧落黄泉大真气却是能够灭去神魂印记,这枚金丹他并非没机会炼化。
只要杀了杨继业,将《黄泉魔经》借之一观便可,因此这枚金丹也被他保留了下来。
赤练子老老实实的等着张潜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