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彭城城隍的身份与其相比,就如同县令与皇帝之间的代沟,上书简单,地祗神灵之间都有特殊的联系渠道,可东岳帝君日理万机,如今更是自身难保,被天庭降临下来的九天采访使请到三清宫做客,对他一个小城隍的奏章不予理睬也再正常不过。
“我修书一封,你替我送到东岳帝君手中。”张潜毫不在乎彭城城隍忧心忡忡的样子。
取来纸笔写下了极为简单的几句话——“子侄张潜承蒙叔父照顾,今日特请求一见。”
他父亲若真承天效法后土仙王,那东岳帝君便算是父亲的老部下,自己这般称呼也毫无出格的地方,只是彭城城隍看的稀里糊涂,这太上道人什么时候又变成张潜了,还成了帝君大人的子侄辈,不过他却没脾气多问,取来一尊石书,以桃木为笔,蘸着朱砂将张潜那一句话写在了石书之上,不过多时,鲜红的字迹开始消退,好像陷入了石书的深处,两人在旁静候回音,枯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没等来石书之上出现任何文字回信,房间之中却是突生异变。
一道耀眼的电芒忽然出现在墙角,随着电弧的闪烁,整个房间都被一阵强横、霸道的气息所充斥。
张潜神识感应四周,却发现这电光照射之处,已经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竟然将他神识都全部封锁在了三丈之内,剧烈的震颤随着电弧闪烁逐渐加剧,这般动静不可谓不大,桌椅都好像离开了地面,但张潜目光穿过布幔,却发现外面大殿中的几位香客仍在絮絮叨叨的阐述着自己的心愿,希望彭城城隍能保佑他家里的母牛能够顺利产仔,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这后堂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他逐渐放心下来,随后只见电弧猛地一闪,强烈的白光陡然间铺陈开去。
一个黑漆漆的裂缝出现在耀眼的白光之中,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那漆黑的裂缝中,五行灵气混乱不堪,没有任何稳定性可言,而且无穷无尽,异常的浩瀚,在其中形成了大片的火云、寒霜,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巨石,像是宇宙中的陨星一般,只是没有特定的轨迹,而且不受重力影响,像是游魂野鬼一般飘荡着,还有许许多多的光芒,五颜六色,看起来异常的迷乱,看似轻盈无质,但却凶险无比,他亲眼看见一个大如山岳并且泛着金铁色泽的巨石,穿过了一片火海,又被一片冰霜形成的漩涡卷了进去,可谓是冰火九重天,却都毫发无损,然而意外闯入一片紫色的光晕中,却在顷刻间就分崩离析了,化作了比微尘还小的颗粒,那种毁灭的力量,让他紧张的有中发不出声来的感觉。
虽说整个过程只是短短一瞬间,但张潜看的都近乎呆了。
这巴掌宽的裂缝并不起眼,但这缝隙后面的世界却是无穷无尽,而且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玄妙与深邃。
你以前所知的一切,在这浩瀚、原始、诡秘的世界面前,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就好像从指缝中看着无穷的星河宇宙。
“这便是传说中的太虚世界吗?”张潜喃喃自语着,难怪修道人只有窥见众妙之门,将其打破进入反虚之境才算真正的窥见了大道的真容。
因为太虚世界是一个原始的世界,而大千世界却是一个繁衍发展过的世界,而最原始的东西便最接近本源,世间众人都言大道,可大道又具体是指什么,恐怕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只有一个笼统的形容,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也,也就是说世间任何一种事物,任何一种现象都是道的体现,这句话并没有错,但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得从实处着手,因此时间修道人只能选一法而修,取一种自然之力而从中参悟,方法也对,可却与盲人摸象有些相似。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这话不错,但凭这些肤浅的见识变相窥见大道全貌,简直似痴人说梦。
而太虚世界是一个更为原始也是更为简单的世界,没有复杂的万千事物,里面的大道分化较少,更加完整,也更容易让人窥见全貌。
因此反虚是修行中必不可少的境界,参悟宇宙之计,绝对比参悟风雨雷电、草木生长更容易领悟到道理,因为宇宙世界比人间世界更为古老,而太虚世界是比宇宙星空还要原始、古老的存在,其中连日月星辰都没有,各种物质都还是一盘散沙,因此其中每一样事物、每一种现象都蕴含着大道的衍变的至理,只可惜张潜如今根本无法理解,只能当看稀奇,不过却是从中明白大千世界与宇宙星空还有太虚世界的关系,对修行的理解也更加的深刻了。
如果说大千世界是一个蛋黄,那宇宙星空就是蛋清,而蛋壳就是‘众妙之门’,砸开它,就能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
通过观察太虚世界的物质变化,可以了解到生命的发展,日月星辰是如何形成特定的轨迹,乃至一个世界如何诞生,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如果修道人能明白整个过程,就算是掌握了大道本质,再亲身去经历这个过程,便叫做合道,原本大道在张潜心中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仅限于道经中那些华丽辞藻的描述,如今是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虽然依旧隐藏在自己不可触及的地方,但至少知道了‘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