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地图,过了片刻,他将沛县四周的城池都标注了起来,随后他指着一个地方问道:“你们知道这是哪吗?”
“这还用问,你不都标记好了吗,呐,这是大梁。”有一士卒觉得有些好笑的大大咧咧的说道。
“对,是大梁,这大梁恐怕不安稳了。”韩信大有深意的说道:“所以主公才会将谯县的军队调集回来,看来主公也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哎我说韩信,你在这嘀咕什么呢,什么其中的奥妙?”方才询问的那名士卒听着有些疑惑,继续追问道。
韩信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杂草,然后伸个懒腰慵懒的说道:“和你们谈用兵之道真是够累人的,你们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在战斗中保命吧。”没有过多的解释,此时的韩信心中还是略有孤傲,他认为,带兵领将是一位合格统帅的事情,冲锋陷阵是士卒的职责,而他的兵法,只需将领明白便可。
望着离去的韩信,几名士卒颇有些微言,不过前几次守城战中,韩信每每在私下嘀咕着的破敌之策,竟然都和主公的想法一致,这才让他们对后者的言语深信不疑。
“走吧,这韩信都离开了,就凭咱们几个是想不透这家伙脑袋里的想法,哥几个还是好好训练去吧,听韩信这语气,似乎又要有打仗需要打了,哥几个可别到时候躺在兄弟面前了。”先前一直询问的那名士卒也是起身离开,然后奔向训练场地苦练杀敌本领去了。
沛县县衙中,李霸等人坐在堂下,都在细细听着王山汇报砀郡、东海郡以及三川郡的消息,“主公,暗部东海郡传来消息,项梁亲自领兵两万抵达了郯县与项羽汇合,显然,项家军下面是有大动作了。另外,砀郡田荣和魏咎的关系也是甚为微妙,听闻魏咎并未急着复国,这倒是让田氏的主意落空,按理来说田荣应该会与魏咎撕破脸皮才对,而不会是这般风平浪静。至于三川郡,自从阎乐兵败退回咸阳之后,整个三川郡就已经落入了扶苏的手中,现在其甬道应该已经修筑的差不多了,山认为,扶苏出兵砀郡应该就是在这两日。”
王山的一番分析和汇报让众人听的明白,***扫过众人,包括萧何和吕文在内,文臣武将十多人分列在两侧,他沉声而道:“汝等有何意见都说出来听听。”
众人闻言都是一番沉思,最终还是萧何率先出列,毕竟他也是熟悉兵法之道,而且听到王山刚才的话,他恭敬的行礼说道:“田荣与魏咎关系微妙实际上也是出于无奈,东有项家军威胁他们齐地,西有扶苏虎视眈眈,这让他不得不考虑继续与魏咎合作。不过,令我有些担心的不是扶苏出兵砀郡,而是项梁领兵与项羽汇合。”
“哦?萧何你细细说来,这项梁是何用意?”***有些惊讶的询问道,萧何此言可谓是一语惊人啊,***自己一直是在认为扶苏的威胁最大,没想到今日萧何回来就能给他不一样的回答。
“诺!”萧何知道自己的职责,他现在和***已经绑在了一起,自然不可能不尽心,他于是开口分析道:“主公,扶苏看起来对于我们的威胁极大,但是,我们在扶苏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或者说,其眼中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么一支反秦的势力存在。在我们头上可是有着项家军、田氏、魏咎等一众六国反秦势力顶着。因此,您大可不必太过担忧此人,真正需要担心扶苏的还是项梁、田柔等人。”
一听此话,萧何是一针刺血的指出了关键,***心中也是大喜,看来这次召回萧何是极为明智的,他先前一直都是因为扶苏而担忧,可却没有萧何看的这般透彻,于是他急忙再问道:“汝分析的极是,得之萧何真乃是我***之幸啊。”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此一赞,令大堂内的所有人都侧目,***的这句话算是确立了萧何的地位了,不过,他们也都明白,以萧何的才智和忠诚,能够得此夸赞也是应该为之之事,因此众人心中也并未生有什么嫉恨之情。
萧何有些诚惶诚恐的回答道:“主公谬赞了,能够为主公分忧便是萧何的幸事。”
“汝也无需谦虚。”***又挥手示意道:“既然项家军对我们的威胁最大,萧何,你便继续说吧。”
闻言,萧何又继续分析道:“这项梁显然也是知道了扶苏的打算,所以才会亲自领兵与项羽汇合,主公,您想一想,若是魏咎和田荣都被歼灭了,接下来扶苏会向谁出兵?除了他项家军外还能有谁呢?所以,萧何以为,这项梁在郯县势必会出兵砀郡,项梁这人可不会坐以待毙。而恰恰我泗水郡乃至是我沛县,便是项梁出兵砀郡的必经之处。所以,项梁对于我们的态度要比扶苏更为重要,他是想灭还是想留我们,这些都要看其心意了。”
听到这番话,包括***在内的众人都是一番沉吟,若真是这种局面的话,那么项梁的威胁显然要大于扶苏,***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萧何分析的甚得我心。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萧何有些犹豫,随后眉头紧蹙的思考起来,其余众将也是焦急的望着他,希望可能得到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