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范增带领季布等人亲自将熊心从淮阴迎接而来。此时项梁得知,立刻从楚宫内率领项羽、项伯等将领出门等候。当范增一行人来到宫外,项梁疾步上前,恭敬的对着马车行礼,沉声说道:“末将项梁携全体将领恭迎王上。”
“王上,项梁大将军亲自等候,足见对您和楚国的忠心啊。”范增也在马车的车窗外低声附言说道。
“项梁公乃是项燕大将军的后人,本王深知汝的忠心。”说话间,车帘打开,一人穿戴华丽,头戴发簪的探出身子,然后整个人都站在了马车上。他看向马车旁的项梁,又开口说道:“多亏了大将军揭兵反秦,这才使得楚国百姓有了自己的家。若不是汝,我熊心仍然过着颠沛流离、心惊胆颤的生活。”
“王上……”听到熊心的话,项梁满面老泪纵横,他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和哽咽,随即又道:“是末将等无能,让王上受辱了。”
范增见到项梁如此的动情,心中不由佩服,暗赞项梁不愧老辣,演技竟然如此逼真。
而熊心也是深有感触,他又想起这些年的生活,也立刻潸然泪下,同样泪声的再道:“吾是辛苦,吾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我故楚,以及我故楚的子民。”
“王上能够忍辱负重,这才是我故楚百姓的希望。好在项梁大将军如今收复了大半的楚地,先王的基业势必会在王上的手中发扬光大。”范增又是从旁拍着小马屁的说道,熊心三十出头,正直血气方刚的时候,而且又一直流浪,没有经历过大的场面,所以被范增如此说,心中怦然,面带潮红。大有要做一番事业的壮志。
范增见此,只是不经意的一抹冷笑,这熊心只不过是台面上的棋子而已,不过,既然是棋子,就需要其他人好好的配合,所以他再道:“王上。外面天气已凉,不如先进入宫内。”
“是啊王上,末将已经准备了酒菜,只待王上登位了。”项梁顺势接过话题。
熊心想了想也赞同的点着头,这一路上车马劳顿,他也的确十分的疲倦。于是。他开口说道:“也罢,那便先入宫吧。”
说完,项梁立刻递过脚踏,熊心这才从马车上下来。紧接着在项梁的带领下,熊心昂首走在最前面,范增等人在身后,迈步走向宫门。
宫门口。项羽一袭银装,意气风发,身后白色将袍随风扬起,整个人英武飒爽,而且他又站在众将的首位,所以显得十分的突出。而熊心大步走到宫门外,也第一时间被项羽的身姿吸引,他当即停下脚步。对身侧的项梁询问道:“此子是谁,竟然如此英姿。”
闻言,项梁笑道:“此乃末将的侄儿,项羽。”
“羽儿,还不拜见王上?”项梁又道。
项羽虽然看不惯熊心,但他也知道大局的重要性,所以表面样子还是需要做做的。于是他拱手,沉声道:“末将项羽,拜见王上!”
“好!”熊心大赞一声,“汝便是项羽。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些日子吾可是听闻了许多关于汝的事迹。项梁,有此侄儿,乃是项家之幸,楚国之幸啊。”
“谢王上赞赏。”项梁满目春风,十分坦然的笑道,随后便和熊心一同进入楚宫。
待熊心已经远去,项羽眼中深深厌恶之色浮现,他握了握拳,银色的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寒光,他对身侧的龙且说道:“这熊心真以为自己是楚王了。”
“哼,不过是一步棋子而已,将军不必动怒。”龙且也看不顺眼,但没有办法,他们总不能将事情真相挑明,既然拜熊心为王,那就要表现出臣子的样子,否则如何去收复民心,壮大己身呢?
“走吧,只要这熊心老实的呆在宫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项羽神情淡然,却充满杀意的阴沉讲道。
一旁的龙且很少见到项羽如此杀气禀然,他也是心中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明白,棋子终究是棋子,若是不老老实实的有做棋子的觉悟,那势必只能成为鱼肉。别看熊心现在是楚王,但真正支撑楚国却是他们项家军,若是没有项羽的勇猛和无畏的冲锋陷阵,哪里会有今日的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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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番禹,郡尉府中,任嚣神情紧张,他于三年前领兵统一岭南地区,一转眼始皇帝仙逝,大好的秦帝国突然变得内乱纷争,先是胡亥继位,紧接着扶苏出兵大梁受挫,再然后赵高命王离领兵追击扶苏,最后扶苏自刎于肤施,而天下却被六国反贼分裂。
若说任嚣不痛心疾首那是不可能的,始皇帝待他恩重如山,他亦将始皇帝作为明君而效忠,没有想到,现在的局势陡转急下,让他空有一腔报效的热血,却没有地方挥洒。咸阳胡亥他是不指望了,他在岭南苦心经营了三年,自然有耳目打探咸阳城的消息,胡亥的所作所为,可称昏庸无能。
“哎!”任嚣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天下以乱,而他岭南幸好有五岭封道,这才令境内一片安宁。就在这时,郡尉府外一阵车马吵杂,紧接着他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于是他平复了心中的感叹,让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