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系,唐绍仪则是一位从旧官僚体系中走出来的新派知识分子和新派官僚,在税务、通商、海关、外交、开垦、省政等方面都有很不错的表现,从政经验丰富,也是从基层一步步磨砺到一省巡抚的新旧交替时期的特殊官僚,绝对要比革命派的宋教仁、黄兴、陶成章、蔡元培等人更适合主持中央内阁总理的工作。
如果没有意外,宋彪在原则上会支持这位总理走完十年的两届任期,但不会更久,身为皇帝,宋彪不会支持其他人和他分享这个时代的领袖权威。
唐绍仪的旧官僚生涯起步于天津税务衙门,这是他的一个重要优势,对于政府的财政和税收工作他的理解是非常深入的。
在财政大臣张康仁和税务总局局长欧阳锡的帮助下,唐绍仪提前整理了一份关于新政府财政危机的全面报告,以沙俄帝国为重要的参照物,按照常规来计算,如果中国按亩正常收取每年10%的农业税,平均每亩地的农业税可达到1.2银圆,全国统计14亿亩耕地则可以带来16.8亿银圆的税收,约合1.6793亿英镑。…,幅员辽阔,耕地面积庞大是新帝国最为重要的优势。
即便将全国的农业税调低到1/15的6.67%水平(这是绝无可能之事),以及考虑税收征收过程中的豁免、疏漏、人为过错等等问题,国家的农业税也不应该低于7.85亿银圆,同时考虑中央和地方各省在农业税上的3:7分成,中央财政的农业税总额也不应该低于2.35亿银圆,而往年清政府的农业税总额的中央收入仅有五千万两银子。
这里面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然而,这一点并不是中央财政危机的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地方财政的混乱,各省独自为政和府县一级官员的缺失导致了税收工作的荒废,使得1910年的税收未能有效流入中央。
依据税务机关在各省的摸底调查,事实证明在大多数的地区,去年的税收并没有停收,各地所谓的革命军还是大量征税,乘机扩充兵力,地方团练、保安团也纷纷以各种名义征税,中央所推行的厘金杂税取消政策不仅未能得到推行,各地农民所承担的税收反而较之去年有所增加。
即便在北方和江浙地区有所减少,减少的幅度还是未能达到中央的标准,如此巨额的赋税则大幅落入地方各种小型私人武装的手中。
唐绍仪说了很多问题,最后的结论就是想要清理中央财政问题,必须大幅度清理国内遍及各地的小武装,无论对方打着何等旗号,不管是光复革命,还是自治革命,不管是保安队,还是团练,一概要予以打击,各地要追查税务,争取将去年各地征收的税务突击提交上来,哪怕是按照分税制,也必须确保三千万白银的中央财政增收。
唐绍仪是很着急的,他必须尽快解决中央财政危机,即便此前通过查封清政府户部、内务府库银和满清权贵财产得到了大约一千六百万两白银的资产,此外又和远东银行拆借的四千万银圆贷款外,中央国库实际上并无余钱,完全是靠发行货币来解决财政危机。
各省新军的军饷开支,各地官员和政府日常开支都让内阁政府举步维艰,同时还要面对一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的举国战争,唐绍仪这段时间是急得两鬓斑白。
宋彪并不急于说话,他一直是很沉默的听唐绍仪主持中央内阁会议,听着各位内阁大臣表述现阶段的各种困难问题,焦点还是集中在地方小武装过多和税收工作混乱不堪两个领域。
此一刻,宋彪心中感慨良多,如果没有日本的突然发难,他完全能很轻松的处理这些问题,各地小贼也无胆量和中央军对抗,现在则是两回事了,一边是国内的各种举步维艰,一边是日本举国之兵压境。
在唐绍仪将财政危机之事做出各种预设的部署意见后,先和宋彪询问道:“陛下,臣等意见大致如此这番,还请陛下圣裁!”
诸位内阁大臣彼此微微垂首,不能抬头直视,侧耳倾听着皇帝即将发表的最终意见。
宋彪沉默的思量片刻,这才说道:“古语说攘外必先安内,凡事都有重点,如今外患为重,切忌不能让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的状况,所以,不因急于将追缴去年税款作为解决财政危机的主要着力点,此事应该先侧重于调查,能在近期追回则追回,不能追回则通过立法的方式依法查处,拖延几年解决也不是问题。现阶段的中央财政可以继续通过借款和加紧海关税款拨调的方式处理问题。我已经和远东银行及其他几家外国银行询问过,大致可以拆借四千万两白银,以此发行中国银圆,大体可以让中央政府度过财政危机。海关方面去年实收税款是两千四百万两前朝库平银,目前还有一半未入账,务必要尽快和海关方面交涉妥当,将这笔钱取过来。其他不足之处可另外发行国债。总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国内民生,不要激起新的矛盾,一切维稳,使得全国上下能够同心协力应对日本的军事威胁。”…,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等于唐绍仪此前的那些话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必须重新调整策略,唐绍仪也全无半点质疑,更不敢挑战这番定论。
唐绍仪当即称是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