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和宋彪握手。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宋彪至少通过照片等情报知道宋教仁长什么样,他知道眼前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就是宋教仁,只是对方的身材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高。
这一年的宋教仁28岁,和赵庭柱大致相同。比宋彪年长三岁。
这一年,真是中国青年英才尽出的大时代,也正是这些青年在推动国家向前进步。
宋彪和宋教仁握手,很自然的邀请他和蔡元培一起坐下来,而他自己也在一张单人的藤椅沙发里坐下来。
宋教仁显得很恭谨。坐下来就和宋彪答道:“既然全国各省大体都已经承认中华帝国和您是皇帝的现况,我想,我身为国人也必须暂时承认这一点,新帝国的皇帝陛下。”
宋彪并不与他为难,很客气的说道:“如果你觉得尴尬之类的,或者是难以启齿。那就称我为将军,或者是总司令官阁下之类,宋副理事长先生。”
宋教仁犹豫的想了想,答道:“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理想主义者去质疑,您是新帝国的皇帝,既然全国大多数的省都已经明确此事,您也即将正式的稳定全国的局势,使得全国人民能在短暂的武装革命之后重新获得宁静而充满新希望的生活,我想应该就没有人可以继续质疑这一点。”
对于宋教仁这种有点拗口和较真的回答方式,宋彪也想了一下,这才答复道:“或许吧。”
稍加停顿,宋彪继续和宋教仁说道:“在推翻满清的中国大革命中,光复会和同盟会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两个革命组织的共同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功,此后在两个革命组织之间发生的冲突实际上是光复革命和共和革命之争,也是我们坚持彼此原则而导致的。虽然因此发生了小规模的内战,但我们必须明白双方都不是坏人,都是为了让国家强盛,至少我、蔡元培、章炳麟、陶成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说成是坏人和革命的毁灭者,这种言论上的攻击是不恰当和不理智的,甚至是疯狂的。同时正如我和蔡元培先生所认定的那样,共和革命看起来很美好,理论说的非常漂亮,其实根本不符合中国的国情,也没有考虑到我们传统文化的重要性,更没有考虑目前军事力量的分散,以及国际环境的复杂,包括我国所面临的各种军事威胁和被侵略殖民的风险。现在,我想这样的革命路线的争论应该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我在此时邀请你过来,也是希望劝说同盟会转变为一个正式的合格的现代政党,参与到国家的建设中来,参与到选举和内阁政府的运转中,而不是继续去做一个颠覆政府的秘密组织。”
宋教仁一直沉默的听着这番话,随即答道:“是的,我此次前来觐见您,同样也是为了建立我国的内阁政府制度和宪法而来。现在,我所质疑的一个问题是否和西方君主立宪体制一样,军队归属政府管辖?”
宋彪答道:“暂时不能,因为中国的军人和普通的民众,包括上层所谓的社会精英都还没有这样的国民素养。如果军队交给政府,结果只会变成日本战国时代那种军阀割据现象,最终还是会破坏宪法,由强权的军事政府上来。我觉得同盟会在这一点上显得过于幼稚,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我所率领的东北军可以完整的控制整个国家的军事力量。还不至于使各省的军事武装相互分裂。如果中国的军事武装继续分裂下去,我们就不可能很好的应对外国的侵略,甲午战争的失败正是此一点真实写照。我和蔡元培等位先生的共识是军队首先皇室化,以效忠皇室为基础,逐步在几十年的时间中缓慢而稳健的过渡到接受民选政府的统管,由此成为真正的国家和国民的武装,而非个人、家族和政党的武装。”
宋教仁看了看蔡元培。这才和宋彪答道:“我也觉得这样是更为稳健的。”
宋彪则道:“我们必须看到现在有一部分人,即便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依然想要维持自己的武装力量。宁损国家和民族,也要利己。比如说赵尔巽兄弟在云贵四川,其他的地方就算了。云南这个地方四面征战,面临着英法等国的吞噬,只靠一省之力去抗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考虑英国对西藏传统的贪婪**,我也必须在西藏部署一支真正最为精锐的山地步兵师。赵尔巽仗着云贵远离京师,联合地方势力把持军政,这种分裂趋势一旦被英法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即便英国正式要求我承认西藏和云南独立。我在一时之间也难以派兵增援。西藏是中国绝大多数水源之源头,挡着外国从西侧入侵和威胁我国,此地不能丢,云南则是西南进入我国内陆地区的重要屏障,更不能丢。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任何价值,它只要是我们中国的领土,哪怕只有一寸之土,我们也不能放弃。我是愈发觉得外国之强和贪婪,愈发为之紧张。愈发想要尽快光复我国和中华民族,整顿全**力与欧美各国抗衡,更要和日俄雪耻,夺回台湾和远东失去的疆域。现在的问题就是国内一部分人明明知道我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为了私利却宁愿不让我做到这些事。”
蔡元培忍不住感叹道:“陛下,国家积难,内外贼生,真是苦不堪言,如今只能是强行进攻,以强行之暴力结束目前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