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中午要吃饭的时间,宋彪就将大家都召集起来坐在火堆旁边商量下面的对策。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等大家坐下来便道:“诸位弟兄,我估摸咱们这段rì子是一定要在二狼洞多住些rì子,首先还是要先将弟兄们练起来,否则,咱们就算有人有枪也未必是别人的对手。前些天在浑江口跑了一队俄国人,我打算带一队人过去搜索,顺便在周边踩一踩情况。柱子,你带着一队跟我一起出去。另外呢,咱们既然要长住一些天,那就得出去多买些油米盐醋,还要买些酒驱寒,二狼洞周边也要设一些障碍,防止有人打咱们的注意。”
赵庭柱点着头。
杨铁生道:“大当家的,我以前当过猎户,会做陷坑,我就带些弟兄在周边挖些陷坑。还有一个事,咱们的马太多,四十匹马,如果不继续跑马帮,光是吃料子就能吃穷咱们,得去村里多买点豆料子和粗干草,盐巴也要买些,要不然,咱们这些马可就得饿趴了。”
宋彪微微点着头和老金头说道:“这样,您在这一带熟门熟路,您去附近找个地方置办买货,顺道给马也买好料子。”
老金头将烟锅子敲了敲,道:“行啊,就是不知道要准备多久的粮食,我估摸再过半个月又得再下一场大雪,往年就是这样,大雪节气下大雪,那这一年可够呛,雪下的就比往年都大,半月一场大雪封山啊。”
宋彪道:“那就多置办一些吧,有备无患。如果遇到其他道上的山爷,您还是打着马帮的旗号呗。”
老金头道:“就是有个事,如果道上的山爷问起我们前段时间的那批货,那怎么办?”
宋彪道:“你就说被rì本人劫了,你们伤了不少弟兄马匹,只能就地养着。”
老金头道:“这倒是个说法。”
宋彪继续和杨铁生道:“那你就留下来看家,我等下给你画一个图,你就按照我的方法用雪和石块在洞口外面构建一圈工事用于防守。张亚虎在二队挑一些人,跟着老金头出去采购,剩下的一些人要出去多砍些干柴,最好多砍一些大树段子,咱们做几道门,把这洞口挡起来,晚上yīn飕飕的刮大风,冷的冻死人。”
“行,都听大当家的安排!”
大家一口气的都答应下来。
等中午吃了饭,风雪都小了许多,宋彪就和赵庭柱从一队挑了六个人跟着,骑着马一起出去查看情况,更多的人手都留下来看家院子。
外面的雪有膝盖那么深,一般人已经走不动远路,对蒙古马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当初那一拨子俄国兵是向东跑,进了树林子才逃过一劫,当时的时间太紧迫,根本不够他们去浑江县城,何况他们连县城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他们最有可能的去向就是虎山岭,因为补给都在马帮这里,他们一旦在野外遇到这么大的风雪,基本只能是活活冻死。
大家就直接去虎山岭一带盘查,都是跑马帮的弟兄,常年累月在这种森山老林里穿梭来去,经验丰富,在虎山岭西凹口的地方发现一些折断的树枝,像是有人在野外这么偏僻的地方砍柴火,大家就在这里继续找下去。
彪爷在前面的一战里赚足了家底,收了几个军用望远镜,三个队长都领了一个,可还是比不过宋彪手里的95式望远镜,让宋彪先在山脚的一个凹坑里发现了两个帐篷。
过去一看,十四名俄国兵都冻成了冰人,他们在雪地里搭了四个帐篷,有两个帐篷被大风吹飞,饥寒交迫,不冻死才怪。
宋彪跳下马亲自检查这些俄国兵,有一个身穿着和那件tulup式黑sè军大衣,质地很是讲究,肩膀上的军衔是中尉。
沙俄的那支小队不过七十五人左右,顶多就是两个排,既然有中尉,那就说明是按照一个连队的规格组建,只是人数不足,也可能是一部分人员被抽调到作战部队里面,而这些都是后勤部队。
很多历史尘封久远,难以挖掘,也许在rì俄战争这个阶段里,沙俄的后勤连队通常就只有两个排的实际编制,这很难说清楚的。
如果以后真要和沙俄作战,这些都是要考虑到的事情。
在这个中尉身上,宋彪找了一些信件,另外洗劫了两百七十卢布的钞票,约合三百银圆。
只是让宋彪有些唏嘘,在这些俄国士兵身上找出了六个手榴弹,而且是那种仿制德国的木柄式手榴弹。
这足以说明军队的战斗力并不单纯取决于装备和训练,jīng神同样是很重要的东西,用英国人的话说,“俄国人是在为晚餐而战,rì本人是在为生存而战”,此话用于这场发生在中国东北的rì俄战争中,怎么听起来都是对中国人最大的嘲讽。
唉……!
宋彪只能是一声感叹,将手中的几封看起来更像是军事信函拆开来一看,这才知道对方是西伯利亚步兵团的一名中尉,临时抽调出来运输物资前往奉天,这批物资中所携带的银圆将用于在奉天招募一些马贼和土匪,使得他们愿意在俄国人的指挥下袭击rì本人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