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连忙功聚双耳,凝神倾听,果然听到先前路过之处有喝骂打斗之声隐隐传来。凌天放与万里云对视一眼,两人也不说话,同时拔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声音听来不近,但两人脚力都快,片刻功夫,便赶到了地方。凌天放一边走着,一边四下打量,只见前方声音传出的地方是一个废旧破庙,周围一带山墙挡住了视线,声音似乎正是从墙后传来。
凌天放与万里云两人加快脚步,瞬息之间便来到山墙旁边。两人也不急着过去,只从残破的山墙边上往里面看去。这一看,两人都是一愣,只见山墙后破庙前立着一棵粗大的槐树,槐树的树枝上倒吊着一个人,却正是伍月影。
伍月影右腿被一条铁链系着,脚踝处鲜血直流,头发散乱,单刀也不在手中,正被倒挂在树枝上摇来摆去。在伍月影的四周,却围着四五名男子,凌天放和万里云一眼便认出其中两名正是在客栈中被伍月影打伤的两人。其他男子想来都是一伙。地上还躺着三名中年男子,伍月影的单刀已经出鞘,却也掉在三人身边,地上还洒着许多鲜血,不知是伍月影的还是几名男子的。
这时,围着伍月影的几人中,有人将地上的三人拖到一旁包扎救治。那先前被伍月影打伤的一名汉子正手持单刀,指着伍月影喝骂:“臭娘儿们,都到了这时候,还这么嚣张,等老子把你抓住,哼哼,要你知道老子吊眼虎的厉害。”
凌天放循声定睛看去,只见这人斜生着一对三角眼,还真有些吊眼的味道。他这时半边脸高高肿起,嘴里还缺了几颗牙齿,吊眼虎听起来仿佛吊眼鼠一样。若论他的相貌,似乎没几分虎威,吊眼鼠说不定还更适合一些。凌天放想到这里,不知怎地,却突然想起了于飞,不禁暗暗一乐,不知他若是在此,会怎么挖苦这吊眼虎。
那伍月影也不理吊眼虎嘘声恐吓,腰间用力,身子弯起,够向脚踝,想要解开缠住脚上的铁链。她刚一弯腰伸手,地上的四五名汉子连忙乱挥刀剑,向着伍月影砍去,还有一名汉子纵身上树,大力摇晃树枝,带动着铁链乱摆,顿时将伍月影晃得又掉了下来。
伍月影身子跌落,又见几人提着刀剑砍了过来,当下二话不说,右腿微缩,左腿旋起,连环踢出,顿时将两人踢得刀剑脱手,翻身摔倒,其他几人吓得连忙退开一旁。那摔倒的两人受伤不重,当下慢慢爬起,捡起刀剑,又站在一旁,准备伺机攻击伍月影。
见到这种情形,凌天放和万里云顿时心中雪亮。必然是被伍月影打伤的那两人意欲报复,不知怎么将伍月影诱骗至此,设陷阱将她吊在了树上。但这几人虽然将伍月影吊在树上,却仍拿不住她,只能伺机干扰。而伍月影也无法脱困,双方一时成了僵持之局。只是还有一点两人都是心中不解,这伍月影是官府都头,今晚又恰逢全城大搜之日,这些人一击没有得手,竟然还敢在此相峙而不逃走,究竟是凭了什么呢?
虽然不解,但两人见伍月影已然形势危殆,照这情形,被吊眼虎一伙拿下只是时间问题。尤其是伍月影被掉在空中的右腿,脚踝处鲜血汩汩而出,只怕再吊下去,救下来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凌天放和万里云长声一笑,从墙后走出,缓缓走向树下。吊眼虎几人一听背后来人,慌忙回头看去,一见凌天放和万里云只有两人,再看长相,凌天放相貌英武,身材健硕,那万里云则一副儒生样貌,都是空手没带兵刃。吊眼虎与同伴对望一眼,毫不慌张,上前两步,他懒得搭理万里云,只向着凌天放道:“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我们干我们的,奉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凌天放和万里云早见识过这几人的斤两,哪把这区区几人放在眼里。凌天放也不想废话,只将手一挥道:“快滚吧,这里的事既往不咎,一会官差到了,你们就走不掉了。”说着,径自走向大槐树,想要放伍月影下来。伍月影虽被吊在树上,却极为刚硬,听凌天放赶几人走,猛地大喝一声:“一个都不能放走,这些人统统都要拿下。”
那吊眼虎一听凌天放提到官差,顿时大怒道:“你小子竟敢报官,老子先宰了你。”又扭头向着伍月影喊道:“臭娘儿们,老子宰了他再来收拾你。”说罢,挥刀猛地扑向凌天放。
凌天放也不看他,只扭头向着万里云道:“万兄,你有伤在身,这几个泼皮我都料理了可好?”
万里云身子斜靠在一棵树上,自斟自饮,笑道:“好好打,古人以汉书下酒,我就靠你凌兄的武功下酒了。”
那吊眼虎见他们两人自说自话,全不把自己几人放在眼里,更加勃然大怒,冲到凌天放身边,猛地一刀劈下。凌天放心中却早打好了盘算,这几人武功不高,又是为恶之人,正好用来试试‘一刀’的诀窍。他见吊眼虎一刀砍到,也不躲闪,运力于拳,劲力贯一,猛地一拳打去。他这一拳虽是后发,但全力灌注,速度奇快,吊眼虎的单刀还没落到三分之一,已被一拳打中腹部,顿时撒手丢刀,直飞了出去,摔出三丈多远才停住身形,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始终爬不起来。
万里云见凌天放将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