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抬眼,却见那道士早已坐在了桌子旁边,抱着酒坛子大口喝了起来。在桌上竟然还摆上了四味小菜和三副碗筷,似乎是玲珑的杰作。
只是那道士似乎嫌碗喝得不够过瘾,单手提着一坛子酒,喝两三口酒,吃一口菜,正吃得开心。于飞与那道士相对而坐,面前的酒碗中也倒着满满一碗状元红陈绍,橙黄清亮,馥郁芬芳。只是于飞却不喝酒,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道士和凌天放两人。
凌天放一见于飞的样子,知道他在笑自己出神的样子,也不解释,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果然也倒着一大碗酒,便伸手端起,向着道士一伸,说道:“这位道长,萍水相逢,在下敬你一杯。”
凌天放一边敬酒,一边仔细打量道士。只见道士虽然洗过,但满脸的胡须,看不出确切年纪。只从胡须的颜色上猜大概四十上下。身形瘦削,但却肌肉结实。双手的手指极长,捏着酒坛的姿势也极具力道。眼神虽有些呆滞,但却微微有温润之意,望上去深邃悠远。
那道士嘴里正塞着一大块鸡肉,刚要举坛喝酒,见凌天放的酒碗伸了过来,连忙将酒坛向着凌天放一伸。坛碗相碰,只听一声脆响,凌天放的酒碗顿时被撞得粉碎,酒水瓷片撒了一桌。凌天放和于飞一见酒洒,连忙双双纵身跳开,这才没有被酒水溅到身上。于飞才换了新绸褂,差点被溅上酒渍,心中一阵不快,怒目瞪向道士。
道士仿佛看不见一样,只盯着满桌的酒渍道:“哎呀,哎呀,这么好的酒,怎么洒了,浪费浪费。”说完,竟然将手中酒坛一放,把头凑到桌上,大口一吸,将满桌的酒水尽数吸入口中。
于飞一见这道士竟然将洒在桌子上的酒水都吸着喝了,顿时一阵恶心,说到一半的话再也讲不下去。皱着眉头回到桌边,却将自己的凳子往开里拉了一段,这才离桌子老远坐下身来。对桌上的酒菜连半点兴趣也没有了。
凌天放也是看得微微皱眉,又不好说什么,也学着于飞,将凳子挪开一点,这才重新坐回桌边。
道士也不看两人,也不理桌上的碎瓷片,自顾自地闷着头喝酒吃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两坛酒,四个菜打扫得干干净净。他看看桌上,只有于飞面前还有一碗酒,他也不客气,向着于飞嘿嘿一笑道:“这酒你不喝了吧。”说着,大手一伸,便将那碗酒抄了起来。仿佛怕于飞不给一般,一根大拇指还尽数泡进了酒碗。于飞看得一阵恶心,说不出话来,只好挥了挥手,示意:拿去就是。
见于飞允可,那道士顿时喜上眉梢,大嘴一张,一碗酒仿佛直接倒入肚子一般,转眼不见。说来也怪,道士连喝两坛酒,面色纹丝不变,动作也稳如泰山。但这一碗酒刚下肚,突然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接着鼾声大作,竟然即刻沉沉睡去。
凌天放和于飞一见,都是面面相觑,看傻了眼。过了半晌,才想起要把他抬到床上。两人对望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委屈一下万里云,便将万里云所睡的床铺铺好,把道士抬上床去。
那道士醉得便如同死了一般,身子又沉重得异乎寻常。凌天放和于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道士丢到了床上。
安顿好了道士,于飞也沉沉睡去。凌天放却仍如同前一天晚上一样,打坐养气,培本固元。待到体内真气运行两个周天,凌天放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天色又已大亮,于飞正不知忙碌些什么,连那道士也已醒了过来,斜靠在椅子上,正提着一坛子酒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喝个不停。
道士见凌天放醒来,出乎意料地向着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凌天放连忙抱拳还礼道:“这位道长,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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