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突然听说那小姑娘已死,心中一惊。但他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心念一转,便想到了其中关窍,偷眼看了一眼蓝堇儿,仰头长叹一声道:“哎,我那玩伴与我情深似海,她人也聪明漂亮,怎么就这么去了呢,这真是皇天不佑善人。实不相瞒,我那玩伴与我还曾经偷偷海誓山盟,这,这岂不是转眼成空了吗。”他说到这里,竟然捶胸顿足,说得伤心不已。
蓝堇儿却在一旁看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众人都是一阵纳闷,这凌天放说的是人间惨事,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却见蓝堇儿娇笑嗔骂道:“我以为凌英雄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也是满口胡言之辈。我跟你几时海誓山盟过了,你倒说说看。况且,”她说到这里,又拖一个长音,才接着说道,“凌英雄的演技也太不高明,若是请你去登台唱戏,只怕要砸了人家的招牌。”说完,又是媚笑连连。
凌天放一听这蓝堇儿承认了自己便是当年的小姑娘,也顾不上她出言讥嘲,心中暗暗一喜,双手抱拳,正色道:“此事与在下有莫大关联,还望圣使告知。”
蓝堇儿见他又回复了老气横秋的正经样子,顿感一阵无趣,刚要说话,却突然心念一转,将眉头一皱,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问那毒啊,本来我是记得的,只不过,方才比武时,凌英雄的拳招太过凌厉,吓得小女子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一想,这脑袋呀,就翻江倒海地疼。”她说到这里,将柳眉一颦,纤纤玉手向额头一支,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只是她方才一直巧笑嫣然,这时突然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架势,却另是一番诱人姿态。
凌天放见她话锋一转,便将责任推到了刚才与自己比武之上,不知这蓝堇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在纳闷,忽听蓝堇儿又柔声道:“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这费脑子去想的事情,不做也罢。哎,这会儿,头疼得又有些厉害了,不如回船上休息去吧。”她说走便走,毫不拖泥带水,才说到去吧,已经展开轻功,双足已然离地。
凌天放一见蓝堇儿转身要走,心中大急,连忙伸手去拉,手刚伸出,还没碰到蓝堇儿,却听到一阵咯咯娇笑:“凌大英雄莫不是要将小女子拉住吗?不怕我五毒教的毒了?”凌天放这才醒悟,自己与一个姑娘家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连忙将手收回。
凌天放没有拉到蓝堇儿,蓝堇儿却也没有走的意思,一个转身,飘出去不过三尺,便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凌天放。
凌天放一见,蓝堇儿这是公然敲自己的竹杠了。但既然有求于人,也只好又一抱拳:“圣使有什么需要在下之处,但请吩咐下来,在下无有不允。”
蓝堇儿一听,想起旧事,俏脸突然一红,笑道:“又是无有不允,凌大英雄的脸,不疼了吗?”凌天放被她一提,也想起当年自己因这无有不允四字被她咬了一口的事,也不由涨红了脸。
这两人正在岸上调笑,突然听见江上五毒教的大船上一阵骚动,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众人抬眼看去,果然见到五毒教的船帆上竟然冒起了缕缕青烟,甲板上水手奔走,忙着打水灭火。事出突然,岸上众人顾不上再说话,连忙各施轻功,奔向大船,连白水帮众人也跟了过去。
这一众人群其实站得里江边不远,片刻之间,便来到了船边。离着船身还有两丈之遥,凌天放、奉先生、鬼婆婆与蓝堇儿及五毒帮的几人便突然感到一丝异样。不及开口,凌天放与奉先生已猛然加速,跃向船上。凌天放边跳还便喊着:“于飞退开。”蓝堇儿,鬼婆婆与两名五毒帮众也早离地而起,紧跟在两人身后。
众人身子还在空中,突然听到船上一声巨响,伴着一声怒吼:“什么人在此惊扰。”这一声怒吼如同半空打了一个霹雳一般。刹那间漫天木屑横飞,更有一个人影随着木片碎渣一同飞出,正是于飞。凌天放身在空中,迎了个正着,连忙伸双手接住,暗运内力帮于飞卸掉身上的冲劲,接着双足落地。
几人刚刚落地,便见眼前金光耀眼,烟尘中竟站着一个巨人。这人在船上一站,足有七尺多高,又生得胖大粗壮,看上去便如同巨灵神一般。这巨人身上披着一身黄铜铠甲,手中提一根金瓜锤,瓜头却比寻常金瓜要大上两倍。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凌天放一见,顿时心中雪亮,于飞必然是被此人所伤,只是不知道于飞是什么时候到了船上,船上又怎么会起火的。
那金瓜巨人站在船舱一处破口,破口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碎屑,显然就是被这人用手中的金瓜锤砸开,方才那一声巨响,想必就是这个缘故。
凌天放刚接住于飞,奉先生已站到了身边,不等凌天放说话,已经伸手搭住于飞手腕,辨一下脉象,向着凌天放说道:“不碍事,只是震晕了。”两人正说话间,那巨人见船上又来了生人,也不说话,金瓜大锤当胸直捣,他这锤头甚大,一锤过来,竟将凌天放与奉先生两人都罩在锤头范围之内。奉先生与凌天放连忙向两边闪开。奉先生向凌天放打个手势,示意他照看好于飞,自己却身形飘动,与那金瓜巨人战在了一处。
这时五毒帮众人也早已站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