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船上,于飞连忙将身上挂着的一大堆腊货和衣服行李尽数丢入仓中,这才跳回岸上继续与众人聊天吹牛。凌天放向着张茂、奉先生一抱拳,刚要开口,却被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一名白水帮帮众飞奔而来,片刻功夫,便跑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向着凌天放说道:“报帮主,怒蛟帮的邓老爷子,邓老爷子。”说到这里,却一口气接不上来,站在那里呼呼直喘。
凌天放众人听得直皱眉头,徐勇、徐猛兄弟最沉不住气,扯着破锣嗓子喝道:“邓老爷子怎么样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哎呀。”
那名帮众终于喘过气来,接着说道:“邓老爷子打听到了恶蛟崔雄信和陆行蛟臧仕诚的藏身之地,便准备带人去捉拿,哪知反而被对方打了个埋伏,现在邓老爷子抵挡不住了,正向,正向……”
他话还没说完,已被张茂打断:“别说了,都看见了,正向江边退来嘛,那不是已经过来了。”众人顺着张茂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怒蛟帮一群人退向这边,一群人混乱不堪,却没有看到凶蛟邓百里。
凌天放等几人一见,都是心中惊疑:“前几日大局已差不多定了下来,这凶蛟邓百里纵然有伤在身,又怎么会不敌陆行蛟臧仕诚呢?难道东厂派了援兵?”想到这里,凌天放将手一挥,说道:“凝神戒备,准备接应邓老爷子。”说罢,又转向那名报讯的帮众,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那人连忙回报道:“就是陆行蛟臧仕诚一人。”
听到这里,众人更是纳闷,这陆行蛟臧仕诚不见有什么通天的手段,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将邓老爷子带的人赶退?
这时怒蛟帮众人已经败退到了白水帮的附近。凌天放等人这才看清,凶蛟邓百里显然是伤势未愈,坐在一辆轮车上,由大徒弟邓忠推着,正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地发脾气,指挥众人上前,只是众人都在后退,偶尔有几个冲上前去,也是一触即回。
再看怒蛟帮众人对面,白水帮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与邓老爷子等人为敌的,却不是人,而是满眼密密麻麻的蛇群。一眼望去,不下**十条,一条条昂首吐信,蠕蠕而动,一路追着怒蛟帮众人而来。这一大片的蛇群挤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不说动手,先就胆怯想跑了。张茂一见,向着报讯的帮众喝骂道:“还有这一大群蛇,你怎么不说。”那帮众心中委屈:“你问的是人,又不是蛇。”却也不敢回嘴,只退在一旁。
再看蛇群之后,陆行蛟臧仕诚吹着蛇笛,施施然跟在后面缓步而来。他的招牌大蛇却没有挂在身上,而是在身边游走相伴。一只大头,吐着红信,耀武扬威一般。恶蛟崔雄信跟着身后,叉着双臂,却没有动手。这时江边已聚集了许多人,见到这番情形,都躲在船上不敢上岸,但也不走,片刻之间,沿江的船只上已站满了围观的人。
凶蛟邓百里等人退到江边,突然见到凌天放等人,邓百里的老脸顿时一红,暗道:“前番多亏凌帮主相救,这几日也得白水帮相助甚多。现下我们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叛徒,反而被人赶到江边,我老头子这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了。”想到这里,邓百里向着凌天放等人打了个招呼,不退反进,连声呼斥,指挥手下帮众分成两拨,一拨随他吸引住蛇群,另一拨却远远兜一个圈子,要绕过蛇群,直取陆行蛟臧仕诚。
见到对方变阵,陆行蛟臧仕诚毫不慌乱,蛇哨加紧,催动群蛇进攻,怒蛟帮众人顿时招架不住,虽然砍杀了几条蛇,但同时也有十余人被蛇咬伤。怒蛟帮中,早有人将伤者扶下去上药医治。
虽然战况不利,凶蛟邓百里却仍然带着众人死战不退,看来是要拼死拖住蛇群,好让另一队人制住陆行蛟臧仕诚。邓老爷子自己虽坐在椅车上,也挥刀上阵。只见他单刀一出,立刻斩掉了一条蛇头,但随着刀光挥过。两条青蛇从地上飞弹而起,直射凶蛟邓百里面门。邓百里的刀已经挥在外门,要收回已来不及了,他连忙将刀弃掉,双手如电,捏住两条蛇颈,远远丢出。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这一会功夫,场面上又出现了变化,那陆行蛟臧仕诚指挥着蛇群一阵猛攻之后,蛇笛突然变调,蛇群中竟退出了二十来条,游回臧仕诚身旁,护卫在他身侧。怒蛟帮的另一队人因为要大兜圈子,这时离臧仕诚还有十丈来远。但蛇群回撤,显然已攻不进去了。
凶蛟邓百里一见蛇群受陆行蛟臧仕诚驱使,竟然颇有进退之法,知道难以取胜,只好长叹一声,让绕过去的那队人佯攻一下,接着发出号令,两路齐退,避开蛇群锋芒。
见到怒蛟帮众人受挫,于飞已急得大喊了起来:“邓老爷子,他用蛇,你用火用烟啊!”怒蛟帮众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凶蛟邓百里暗暗自责:“对呀,我怎么一直不用火用烟啊,真是老糊涂了。”他也顾不上答应于飞,口中指挥,让几名帮众前去找寻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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