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帮损兵折将才终于逃出船舱,凌义却还在舱中摸索搜寻。他进的这条船却不像为首宝船,船舱之内并无大厅,却是一间一间的房间。也不知船上官兵是被飞鱼帮的攻势牵制住了还是被凌义杀寒了胆,竟然没有一个人追下船舱。而船舱之内竟然也空无一人,任凌义一间间搜寻。
凌义搜起来才发觉这船甚为庞大,里面房间也多,每间又一摸一样。半晌时光,凌义已经从天字一号房搜到了黄字四号房,三十一间房间翻箱倒柜地搜过来,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遇到。
搜了这半天,凌义搜得胆子也大了。先前还一间间用刀挑开或是划开门栓,到了现在,便直接一间间踹门而入。从黄字四号房出来,紧挨着的正是黄字五号房。凌义二话不说,运力一脚踹开房门,用方才劈开凳子腿做的火把照向房间四角。
一眼扫去,凌义便察觉有异。这船舱中的房间都不大,每间不过一丈方圆,陈设也大体相同,不过两张床铺,两把座椅,一张茶几,一个木架,几口木箱而已。但这一间的墙角床边却摆了两口大木箱,这两口大木箱叠成一摞。只是上面的木箱箱盖虚掩,还有一条衣角依稀露出。
凌义不急着查看木箱,先在房中环视一周,确定门后房顶都没有藏人,又弯腰用火把照了床下,确定四处无人,这才将火把在茶几上插好,左手扣住三枚钢镖,右手用刀轻轻挑开箱盖。
木箱之中,果然躺着一个小孩,缩在箱中,瑟瑟发抖。凌义见状心中大喜,连忙将钢镖收起,单刀背在身后,口中压低声音道:“冕信吗?我是凌叔叔,我是来救你的,快跟凌叔叔走。”说着上前将孩子一把抱起。
可哪知才一伸手触到小孩,凌义便心中一寒:这小孩竟然浑身绵软,不知是吃了药还是被封住了穴道。
凌义连忙将孩子抱起来仔细查看,触手之处却毫无呼吸脉象。这一下顿时惊得凌义心中一片冰冷。他还怕是自己弄错,连忙调匀呼吸,定下心神,再次查看。孩子的确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但呼吸心跳俱无,早已死去多时,只是不知是用了药还是使了什么手段,身子尚未僵硬。
抱着这小孩,凌义怒上心头,仰天一声大喝:“曹少吉,老子要你的命!”话刚出口,凌义心中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好,这孩子既然死了,刚才又怎么会发抖?想到这里,凌义连忙运力想要将尸体抛出。可他心念刚动,便见到一点寒光突然从孩子的胸膛破膛而出,随即迅速变大,却是一柄长剑,透过孩子的身体直奔凌义胸膛刺去。
凌义方才心中暗叫不好之时,便右臂用力想要推开孩子尸体,哪知此时正好剑光透出,而且剑锋穿过小孩胸膛直刺凌义,事先半点征兆也没有。
幸亏是凌义机警,出手及时,推开孩子时将剑锋带得歪了一歪,躲开了心脏要害。但饶是如此,那却长剑却仍然刺入了凌义左肩。剑一入体,凌义肌肉立时收缩,夹住了剑锋,同时右手刀如电劈出,他也顾不上辨认方位,只凭着感觉一刀劈出,却立刻感觉到火云刀入肉碎骨,随即带起漫天血雨。
凌义这一刀伤了偷袭之人,那木箱之中随即爆出一阵响声,木箱飞散,其中却飞出一个人影,远远跳开。凌义被孩子和血雨挡住了视线,却错失了追杀对方的机会。
这两人一触即分,互相都伤了对方。凌义忍住肩头疼痛,借着火把光芒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侏儒,脑袋硕大无比,提着晶莹耀目的一口长剑,剑身几乎和他人一样高了。左臂被齐肘砍断,鲜血正汩汩涌出。那人对着凌义,也不敢包扎,运指如风,封住了左臂的手三阴经几处穴道止血。
原来刚才就是他藏在箱底,趁着凌义查看孩子之时暴起发难,挥剑偷袭。只是他没有想到凌义反应如此迅速,虽然伤了凌义,也被同时被凌义的火云快刀斩断了左臂。
一见此人,凌义顿时哈哈大笑:“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鬼杀星仇弃也成了东厂走狗,还偷袭暗算老凌,咱们一剑换一刀,也还算公平。”
那侏儒虽然手臂上鲜血直流,却也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惨白牙齿,声音幼细有如孩童:“老子是为钱卖命,管它东厂西厂,给钱就行。”说到这里眯起眼睛瞧着凌义嘿嘿一笑,“公平?怕没那么容易吧,老子这一只手,今天就要换你一条命。”
凌义听得摇头大笑:“一只手想换老凌一条命?就凭你?我怕你这买卖要折本了。”话音未落,凌义突然觉得肩上伤口之处有些异样,不由脸色一僵,皱眉问道:“你剑上有毒?”
侏儒鬼杀星仇弃哼了一声:“老子的七星剑就是老子的老婆儿子,每天贴身带着,怎会涂毒?”
凌义此时已然面色惨白,后退一步,靠在茶几上,压得几案嘎嘎直响,摇头道:“不对,有毒,天竺金波旬就已经无药可解,还混了鹤顶红,还有别的毒虫。好厉害的毒药,只是这调制毒药的手段却并非顶级。”
仇弃嘿嘿冷笑一声:“看在你一个要死的人的份上,老子就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这毒,当然是有的,要不老子跟你聊天不动手做啥,又不是攀亲家,就是要拖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