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这一次晕倒,朦胧中只觉得周身上下一时沉重,一时轻松,有时又似乎有几道真气在体内行走激荡。。就这么半昏半醒地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嘈杂争辩之声,只是昏昏沉沉之中,听得并不分明。凌天放心中隐隐已然有些明白,当下便努力凝神细听。凝聚内力之时,竟然惊觉内息流动甚是顺畅,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凌天放便见到玲珑一张又惊又喜,还带着泪痕的脸庞正在面前。而凑在玲珑身边,同样正注视着凌天放的,却不是于飞,而是一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俊朗,看着颇为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正坐在床边为凌天放把脉,见他盯着自己,面带疑惑的样子,手捻颌下三绺长髯,笑道:“这才几日不见,凌兄弟便不认得愚兄了吗?”说话间手掌一翻,如同变戏法般地亮出一支银光灿灿的铁笔持在手中,在凌天放眼前一晃,接着笑盈盈地等在了一旁。
一见这支铁笔,凌天放顿时想了起来:“你是玉笔文昌白秋水白兄。”他刚要抱拳施礼,便被白秋水一把拦住:“凌兄弟你有伤在身,千万不要乱动,好好修养才是。。”说到这里,看着身旁的玲珑,捻着长须微微一笑,“我看我这碍眼的人还是让到一边去的好,要不然,只怕有人要揪我这把胡子了。”说着退到了一旁。
玲珑知道白秋水是在揶扜自己,顿时秀面绯红。虽是害羞,但毕竟牵挂担心凌天放之心更甚,当下也顾不得白秋水的玩笑,扑到凌天放的面前问道:“天放哥哥,你觉得怎么样了?你,你可吓死我了。”说着,眼圈一红,扑簌簌地又掉下泪来。
凌天放看着玲珑微微一笑:“瞧你,我这不是醒了吗,你怎么又哭了。我看啊,照你这么哭下去,你那玲珑飞黄绡的外号,要改成玲珑飞金豆才合适了,好看的小说:。”
玲珑被说得满脸通红,嗔道:“天放哥哥你讨厌,人家为你担心,你还笑话人家。”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嘀咕道:“那个死于飞臭于飞,也不在这里守着,尽顾着跟别人吹牛吵架。”
凌天放听得一愣“吵架?”,刚想开口发问,玲珑却已扭头向着后面高声喊道:“死于飞臭于飞,天放哥哥醒了,你还不赶快滚进来!”
玲珑这一回头,凌天放才有空看看四周的情形,原来自己此时正躺在一间小屋的床上。。小屋不大,四壁只简单地摆着几样陈设,屋内现下只有自己和玲珑两人,连玉笔文昌白秋水也不知去了哪里。
玲珑的身后对着屋门,门外丝毫是一座大厅,大厅之内甚是热闹,自己方才听到的喧哗争吵之声,便是从大厅之中传进来的。听声音,这大厅之内怕是挤了不下数十人。照这房屋宅院的格局结构看来,自己此刻该是身在一家大宅的套房之中。
凌天放还没看完,已然听到于飞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别慌,于小爷去去就来,保管说得你们一个个低头认输。谁都不许跑啊,怕了的是孙子。”声音之中,竟然已经带上了几分京城腔调。
凌天放正听得好笑,房门上的布帘已经被挑了开来,于飞瘦瘦的身形一闪便钻了进来。看着已然醒来的凌天放,于飞一脸的狂喜:“帮主,你醒了就好,那帮小兔崽子,一会儿小爷再去收拾他们。您这足足昏了一天一夜,可急死我们了。小玲珑守着你不知道哭了多少遍,只怕咱们门口的大树,也跟湘妃竹有那么点相似了。”
玲珑听到于飞取笑自己,顿时恼了,一伸手便揪住了他的耳朵喝道:“死于飞臭于飞你不想活了,敢笑话我?你到处玩也不守着天放哥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于飞被扯住耳朵,不敢出力挣扎,连忙讨饶道:“几日不见,玲珑女侠功力大进,这招扯耳神功尤其出神入化,盖世无双。还请玲珑女侠饶过了小的这只耳朵,要不然,小的成了一只耳,跟在玲珑女侠身边,女侠也没什么面子,小的也没办法聆听女侠教诲了不是。小的再不敢了就是。”
于飞这贫里贫气地一番求饶,果然逗得玲珑噗嗤一笑,放开了手,笑道:“这次就饶了你,快去给天放哥哥端药。”
于飞果然听话,扮一个单膝跪地的动作,口中高喊:“小将得令。”,接着双手抱拳一拱,拉开了戏台上的架势步伐,小碎步地跑了开去,不到片刻,便端回来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黑褐色药汁,捧到凌天放面前。口中还高喊着:“请帮主用茶。”又是用的戏台子上的腔调。
凌天放看得好笑,伸手接过药碗,也凑趣道:“免礼平身。”说着将药碗凑到嘴边,略吹了一吹,轻轻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仰头将一整碗药全部倒进了腹中。这药一进肚,凌天放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气涌入丹田,连忙运劲收束引导。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吸纳完毕,只觉得神清气爽。一睁开眼睛,却正看见于飞和玲珑的四只眼睛凑在面前,都瞪得大大地盯着自己。
凌天放不禁哑然失笑:“都盯着我做什么,这药好厉害,是哪里来的?”
玲珑还没来得及开腔,于飞已经抢着答道:“要不说咱帮主面子大呢。”说到